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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秦方鈺 - 尊王迎後【單】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31 PM     標題: 秦方鈺 - 尊王迎後【單】

尊王迎後

美麗的容顏真是種錯誤?  
敵國國君求親不成憤而派遣大軍犯境  
她倉皇出走卻遇上見色心喜的沙漠盜匪  
好不容易逃出狼爪一時不察又落入虎穴  
不顧清白喪失在他手裏她服毒自盡  
霸道的他硬是從閻羅王手中搶回她  
用盡各種下三濫的威脅手段逼她就範  
在一次次的反抗中芳心不自覺陷落  
但她忘了在他眼中女人地位低賤如泥  
恩愛不過短短時日,她色未衰寵愛已失  
他像拋開礙眼舊貨的將她丟給別人……   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32 PM

第一章

  南國  

  夜幕籠罩著寧靜的大地,皎潔的月亮,散發出銀白光芒。倏地,東方飄來厚重的烏雲,像只殘惡的野獸狂肆的吞噬月光,須臾間,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中。

  在南國的皇宮中,陣陣的喧嘩聲由遠而近,在四名宮女的簇擁下,皇後快步往女兒的寢宮走去。  

  「公主,公主……大事不好了!」宮女語氣焦急的喚著主子。  

  南宮鎖被急促的呼喚聲從夢中喚醒,驚慌的語調擰緊她的心房。  

  初醒的她,亮麗烏黑的秀髮披散在身後,嬌容泛著淡淡的粉色,如星空般幽深明亮的雙眸,挺直的鼻子,誘人的粉色水嫩紅唇,不著胭脂卻奪人心魄,脫塵絕世的容顏總是使人移不開目光,疑疑凝望著她。  

  「鎖兒……」閻如玉著急的呼喚女兒的閨名。  

  「娘娘萬福。」宮女們跪地請安。  

  「全都起來。」閻如玉朝她們揮揮手。  

  「母後,發生什麼事了?」鎖兒疑惑的問道。  

  向來端莊高雅的母後,曾幾何時有過這般慌亂無措的神情,加上這麼晚了還來找她,莫非……出事了?  

  「東國犯境!」閻如玉語氣沉痛的說。  

  「東國?」鎖兒纖纖素手撫著狂跳的心,嬌豔的臉龐變得蒼白,心裏充滿不安。  
  當今天下東南西北四國鼎立,東國是其中最具危險性的好戰國家,不時用各種藉口出兵攻打另外三國,企圖併吞三國,成為四國之主,登上霸主之位。  

  東國帝王聶豪翔十分好色,利用武力強納各地的美人充實後宮,以滿足個人的私欲,各國因其強大的國勢而敢怒不敢言,唯有忍氣吞聲,維持表面上的平靜,不掀戰事風雲。  

  前些日子,聶豪翔風聞南國的鎖兒公主豔若桃李,貌比仙女猶勝三分,堪稱天下第一美人,遂提出聯姻之策,南國不願將備受疼愛的公主,下嫁給年近六十歲的聶豪翔,委婉的拒絕這樁聯姻。  

  萬萬料不到拒婚會惹來東國的犯境。  

  鎖兒皺眉思及戰爭引發的犧牲……心泛起陣陣的痛楚。  

  頭一次,鎖兒痛恨自己的出色容顏。  

  其實她從不覺得容貌有多出色動人,但從旁人驚豔目光和錯愕中,才明白自己的容顏能輕易迷惑人們的視線,所以她向來不輕易示人,怎知還是惹禍上身,甚至禍及整個國家。  

  閻如玉握緊女兒冰冷素手,撫著她因擔憂而微蹙的雙眉,輕聲細語的安撫道:「這事怪不得你。東國趁夜進攻南國邊境,你父皇同皇兄已經派遣大軍前往邊境增援,相信必能打退來犯的東國大軍。不過,為防萬一,命你我二人盡速離開南國,到西國投靠你姑母。」  

  「那父皇同皇兄呢?」鎖兒憂心如焚的追問。  

  禍因她而起,她豈可一走了之?  

  不!她不走!絕不走!  

  「你父皇同皇兄誓死守護南國。」閻如玉明眸喑淡下來,淚水滑淚臉龐。先前曾苦苦的哀求夫君和兒子一起離開,但他們不肯,誓死與南國共存亡。  

  「不,母後,既然父皇和皇兄不走,那……」她輕咬著粉嫩的紅唇,堅決道:「兒臣也不走,兒臣要同南國共生死!」  

  戰事因她而起,該由她來化解。  

  如果犧牲自己的幸福,可以換取南國的和平,百姓的安居樂業,犧牲也非毫無代價。  

  「鎖兒……」閻如玉硬咽的摟著女兒。  

  女兒的深明大義讓她欣慰,然戰火已點燃,不是她犧牲就可化解。  

  十七年前,女兒在她與夫君的殷殷期盼下出生。當時南國因連年乾旱,五穀欠收,幾近民不聊生,鎖兒出生當天,天際傳來震天的響雷,隨即下起大雨,從此南國有如天神庇護般的安詳和富裕。鎖兒從此成為南國之寶,深受百姓愛戴。  

  女兒出色的容顏每每讓人看得目不轉睛,有種如見到仙女的錯覺,她常常自傲於有此絕美的女兒。  

  也因此當日聶豪翔派遣使者前來逼親,滿朝文武大臣全反對到底,不願讓公主受到屈辱。  

  「鎖兒,我們必須馬上離開,不能讓你父皇和皇兄有後顧之憂。再則,倘若南國不幸兵敗,東國為了要引你回國,絕不會傷害你父皇和皇兄的安危。但如果我們全部成為階下囚,屆時他們根本不會放過你父皇和皇兄,南國的百姓也會在東國的暴政下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。」  

  鎖兒雪白的貝齒輕咬著紅唇,低聲道:「母後,這是兒臣惹來的禍端,只要兒臣應允東國的聯姻,戰爭即可平息,兒臣願意──」  

  「母後不准!鎖兒。」閻如玉緊握著愛女的手搖頭拒絕,「東國對南國蠢蠢欲動,將南國納為版圖只是早晚的事,你並非是唯一的因素。時間不多了,得立刻起程,再晚就來不及了。」  

  「母後……」鎖兒搖著頭,哽咽道:「兒臣……不走……」  

  一旁的宮女倏地跪下,哀道:「請公主立刻起程。」  

  「不,本宮心意已決,本要與南國共存亡!」  

  「公主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前往西國求援方為上策。公主難道忍心南國淪為東國的殘暴統治下嗎?」  

  思忖半晌,鎖兒無言以對,只能沉痛的點頭。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閻如玉母女挑了十名侍衛和六名宮女輕裝離宮,期盼早日抵達西國求得援兵,以解南國之危。
  
  鎖兒女扮男裝,斯文俊秀的模樣不沾半點的塵世氣息,帶著濃郁的書卷氣,像個翩翩佳公子。
  
  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賓士,兩天後抵達四國領土交界處。  

  此處由於地處偏遠,四國列為三不管地帶,做奸犯科的惡徒、罪犯們,皆藏匿在此躲避各國的追捕。加上此處地形險峻,方圓百裡內寸草不生,放眼望去儘是一片沙漠,熱浪夾著風沙,悶熱的溫度使人心煩氣躁。  

  風沙滾滾中,侍衛們耳尖的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,他們立刻停下車隊,警戒的看著四周。

    據聞,路經此地若不幸遇到盜匪突擊,失財事小,女眷被擄事大,大部分受到攻擊的車隊,女子為保貞節自殺身亡的不計其數。  

  八名侍衛站在車前三尺處警戒著,另兩位侍衛則護在車旁,以防沖入的敵人對主子不利。  

  片刻後,一群騎著馬的大漢逐漸接近,馬上的男人全是虎背熊腰,滿臉橫肉,眸中閃著無情和貪婪。  

  侍衛們閃亮的劍身在烈陽的照耀下,發出刺目的光芒,握著劍俐落的揮向沖來的盜匪。
  
  瞬間,刀光劍影,鮮血四濺。  

  鎖兒身處車中,想一探究竟,又怕侍衛們會分心。她心慌意亂的聆聽車外傳來的斯殺聲,是東國派來的人嗎?  

  「公子和夫人請從後方離開。」一名護在車邊的侍衛一劍刺入盜匪的腹部,語氣急促的說。  

  宮女們連忙扶著鎖兒下車,遍地屍首的景象讓她心痛不語。  

  她著急的目光在尋到閻如玉的身影後才安心,眼見負傷累累的侍衛們,心中自責萬分。  

  侍衛們將所有女眷護在中間,邊殺敵邊往後方退去。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  另一方盤據山頭的馬隊,個個體格健碩傾長,腰上橫掛彎刀。  

  領頭的黑衣男子目光如炬的看著山下的激烈打鬥,鮮紅的血勾起潛藏的野性,唇瓣漾著冷冷的笑意,周身充斥著一股狂肆的魔力。  

  「主人,熱身嗎?」一名手下策馬至男子身側,恭敬的問道。  

  黑衣男子抿緊唇,目光射向戰場,分析雙方的戰力,優劣所在。  

  「主人近來嫌悶,英雄救美,如何?」王達興高采烈的提議。  

  身為主人貼身的侍衛之一,深知精力旺盛的主人悶壞了,眼前的打鬥是消除過多體力的好方法。  

  「主人就當為屬下製造機會?可好。」王達將侍衛們的渴望道出。  

  黑衣男子一貫冷冽的態度,眸光射向後方,眾人立即噤若寒蟬,沒人敢再吐出半句。
  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  打鬥不知持續了多久,南國的侍衛們體力漸漸不支,身上的傷也越來越重。  

  鎖兒眼見侍衛們奮不顧身的保護她們安危。她知道是她們的存在拖累了他們,否則他們早就脫身了。  

  「住手!」鎖兒排開護在身前的宮女們,大聲喝道。目光毫不畏懼的看著盜匪。  

  盜匪首領對於她喊停的動作也大惑不解,策馬上前,貪婪她笑問道:「你是要投降嗎?」
  
  「只是想跟你打個商量,再斯殺下去,對彼此並無好處。」鎖兒看了看四周,只見雙方的人死傷慘重。  
  聞言,他狂肆大笑道:「怎會沒有好處?再打下去,你們很快就會投降,所有的金銀財寶和女人。全屬於我們!」  

  「或許你會得到最後的勝利,可否想過,還要用多少的生命,換取這個勝利?」她語氣平靜的問道。  

  「這……」他頓了頓,訝異的瞪著眼前漂亮的小男孩,第一次有人敢問他這種問題。  

  「直接說出你的來意,或許可以商量。」  

  「我們要你們所有的金銀財寶和女人。」他淫穢目光直瞅著俏姑娘們,邪淫的笑著。  

  女人才是戰鬥的真正原因。此處屬三不管地帶,女人哪肯前來這裏,他們想要女人就必須用搶的。  

  「錢財可以雙手奉上,女人則不行。」  

  「錢財和女人都要。」盜匪首領不容討價還價的大吼。  

  「若你執意要錢也要人,我們只好打下去。可是你最好要有全勝的把握,可別犧牲太多的夥伴,也拿不到任何的東西。」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因她而犧牲。  

  「公子,奴婢們願意為公子犧牲,只求夫人和公子全身而退。」六名宮女全部跪下。

  生命交關時,公主仍願為她們設想,讓她們感動萬分,寧可犧牲自身生命,也要換取主子的平安。  

  「若我需要靠別人犧牲生命而存活,那我寧可不要。要,就一起走;要不,就一同死在這裏。」鎖兒語氣堅決的說。  

  「老子就偏偏什麼都要,小夥子,不留下女人和財寶,老子就殺無赦!」盜匪首領邪淫的目光停留在眾宮女身上,得不到這些女人誓不甘休。  

  「你們先走,憑你們的能力要脫困易如反掌,毋需為我們斷送生命。」鎖兒看著負傷的待衛們,愧疚的說。  

  「屬下等誓死追隨公子和夫人。」除非戰死,否定他們絕不離開。  

  「找死!」盜匪首領火大的一劍刺向鎖兒。  

  保護在側的侍衛們適時擋下這一劍,盜匪首領手中的劍劃過鎖兒束發的帶子,霎時,她一頭黑絲在狂風中飛揚著,勾走盜匪們的神魂,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絕美的容顏。  

  盜匪們驚豔過後,不禁露出邪淫的目光,更加堅定要得到如此的絕色美人。  

  色欲薰心下,激戰頓時展開。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山頭冷風狂吹。  

  黑衣男子冷殘的目光瞥向下方洩漏女子身份的鎖兒,眸中閃過一道詭譎光芒。  

  他終於開口了,一字字如寒冰般的吐出:「殺、無、赦!」  

  命令一出,侍衛們迅速策馬奔下山頭,加入激戰中。  

  三方戰局,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。  

  鎖兒一行人趁亂往後方逃去,黑衣男子揮手示意王達消消的跟上去後,便加入戰局,將過剩的精力全部發洩出來。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34 PM

第二章

  擺脫盜匪的鎖兒一行人,狼狽的在一處小山丘旁休息。  

  「皇後娘娘、公主,你們受驚了,屬下等有失職守。」負傷的侍衛們跪在地上,向受驚的主子請罪。  

  「你們何罪之有?全靠你們捨身相救,否則此時我們豈有命在,快起身吧。」鎖兒衷心感激他們的忠心護主。「事到如今,我們該商討如何趕往西國討救兵。」  

  「公主,由於賊人的攻擊,我們已進入北國地界。」一名侍衛恭敬的說。  

  「北國?」鎖兒秀眉微揚,目光瞥向遠方的山脈。  

    北國是四國中武力最強、最剽悍的國家,只是北國的主政者並無侵略他國國土的野心,否則另外三國早被北國併吞了。  

  北國擁有四國中最強大的戰鬥武力,若想解救南國,最好的援兵是北國,只可惜北國向來不與其他三國來往。  

  眼下最有可能的援助機會即是西國,面國皇後是她的姑母,請求姑母為她們求來援兵,機會較大。  

  不過,西國與東國戰鬥力相差無幾。一旦西國加入戰局,可能引起許多的死傷,這也不是她樂於見到的。  

  最好的求救對象是北國,據聞數年前,好戰的東國曾領百萬雄兵進犯北國,原因是北國皇帝東方雄浩過世,東國欲趁北國民心未定時,乘機想奪得北國,卻換來慘敗的下場。  

  毫無邦交的北國願意伸出援手嗎?機會似乎很渺茫。鎖兒暗忖。  

  「鎖兒,北國不會輕言相助。」閻如玉明白女兒在想什麼,雙眉微蹙的說:「這些年來,你父皇曾多次派人前往北國示好,卻都無功而回,連拜見北國皇帝的機會都沒有。據聞,北國現任的皇帝比以前的皇帝更喜怒無常,強悍的行事作風無人能揣測出端倪,我們還是前往西國求援吧。」  

    鎖兒思忖片刻後,點頭同意母後的話,要得到北國的相助非易事,然南國的戰事不能一拖再拖,她必須儘快帶援兵回南國。  

  「歇息片刻後,趕往西國。」她下令道。  

  「想走?」  

  突然響起的渾厚男音裏含著冷氣,如劍般刺入眾人的心上,侍衛們迅速圍在主子身邊,神情警戒著。  

  「是你們。」鎖兒認出前方的隊伍,若非他們相助,想全身而退恐非易事。  

  頃刻間便追蹤而來,顯而易見盜匪已敗於他們之手。盜匪人數眾多,身手不弱,而他們衣裳雖沾著血跡,卻不見有人掛彩,可見他們絕非泛泛之輩。  

  他們是誰?有何目的?  

  她的目光移向領頭帶隊之人,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,渾身散發著睥睨天下的傲氣。  

  「姑娘,對救命恩人難道沒有半個謝字,就拍拍屁股走人?」王達開口調侃,語氣充滿促狹。
  
    「多謝你們搭救,救命之恩容後再報。恕吾等有要事在身,必須立刻離開。若有機會到西國,定當設宴款待,好好答謝諸位恩公的救命之恩。」鎖兒拱手淺笑道,冷靜而疏離。  

  為恐又惹麻煩上身,她略過南國不提,身處陌生的地域,盡速離開力是上策。  

  「想走?」冷冷的語調再次響起。  

  她迎上黑衣男子幽深的目光,他俊逸的臉龐冷硬如斯,她心中一凜,猜測不出他的意圖。
  
  「恕在下愚笨,不知恩公何意?」先不管對方是否有敵意,救命之恩屬實,不容她抵賴。
  
  「北國有個規定,女人只要欠下男人救命之恩、女人的命就屬於他。」黑衣男子語氣狂傲的向她宣告,冷厲如語氣劍的目光,無禮的掃視她的全身。  

  王達和侍衛們全睜圓眼,隨即,充滿興味的眸光全望著男兒打扮的俏紅妝。  

  閻如玉則是眯起眼,沉默不語,靜觀其變。  

  「我等並非北國之人。」鎖兒聞言深感受辱,氣憤的低喝。  

  他竟憑藉救命之恩,認定她們的命屬於他!  

  這簡直荒唐。  

  他雙手環胸看著她,「你踩在北國的領土上。」言下之意便是要她遵守北國的律法。  

  「我們誤入北國領土,還請見諒,我們立即離開。」鎖兒不想再理會這個無禮的蠻橫男子。

  「太晚了。」  

  他的目光中帶著掠奪的野性,絲毫不掩飾對她的企圖與強烈的佔有欲。  

  怒火沖上腦門,嬌顏泛起潮紅,她未曾遇過像他這般的魯莽男子。  

  瞧他們衣冠端正,不似盜賊,該是戲言吧?  

  王達等人則是嚇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,主人親口說這女孩屬於他?!他們有沒有聽錯呀?  

  「立即起程離開北國。」鎖兒下令道。  

  「是。」南國的侍衛同聲應道。  

  「走得掉嗎?」他陰沉的語調令人不寒而慄。  

  他冷例的威脅話語,字字像巨石般撞入她的心底、鎖兒深吸一口涼氣,晶亮的眸子閃動著灼亮的怒意。  

  「你憑什麼不准我們離開?」  

  男子目光閒適的打量著她,嬌弱如她,性子卻很堅韌,她的勇氣值得讚賞,她註定該屬於他!  

  「憑我……」他頓了頓,慢理斯條的宣告:「要你!」他的話裏有著不容任何人拒絕的強勢。
  
  他身後的隨從們臉上湧現喜色,向來不好女色的主子,終於看上了個女人,莫非北國有希望了?  

  相較之下,南國侍衛個個臉色鐵青,被如此無禮的話激起胸中的怒焰。  

  「放肆!難道北國沒有律法嗎?」鎖兒氣憤的怒聲質問。  

  「這就是北國的律法。」黑衣男子聳聳肩,瞧著她動人的嬌俏模樣,嘴角忍不住微往上揚。  

  「難道,你們北國女子的地位是如此的卑賤低微嗎?」  

  從小到大,她的脾氣似水般的柔和平靜,從不知自己平靜的心湖下,有如此易怒的性子,她不禁感到些許的吃驚,他竟如此容易牽動自己的情緒……  

  「沒錯。」黑衣男子冷聲回道,輕蔑的態度,彷佛女人低賤如泥。  

  「幸好我非北國人!」對無體的傢伙,不需要多說,以免惹氣受。鎖兒看向侍衛們,下令道:「立即出發!」  

  「你很快就是。」黑衣男子渾厚的聲音與她的同時喊出。  

  他和她的話,讓彼此的手下立即兵戎相見。  

  黑衣男子身形像鬼魅般躍至她的身旁,揚掌一擊,在她身旁的侍衛便連退兩尺,男子猿臂一伸,將鎖兒纖細的身子摟入懷中,動作快得只來得及讓人眨下眼。  

  鎖兒焦急的想掙脫他的箝制,揮動著雙手拚命捶打著他堅硬如石的胸膛。  

  他輕而易舉的將她嬌柔的身子囚禁在懷中,一隻大手將她一雙小手扣住,一條鐵臂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身,故意將她柔馥的身子緊貼著他,像嘲笑她愚蠢的反抗行為。  

  「從現在起,你是我的階下囚。」  

  「放手!」鎖兒驚聲尖叫的想逃脫,可他緊緊困住嬌弱的她不肯鬆手,她不顧疼痛的扭動雙手,縱使手已紅腫也不管。  

  她的侍衛見狀想搭救主於,卻被他的手下團團圍住,陷入苦戰中。  

  「再吵,信不信我殺光他們!」從他的口中迸出殘忍的威脅,語氣如同談論天氣般平淡,閒適自在的讓人感受到人命如草。  

  從未和異性這般親密,他渾身散發陽剛的男子氣息,讓她渾身僵硬,方寸大亂。  

  聽聞他含笑的威脅話語,她震驚的明眸對上他嚴肅無比的雙眸,她緩緩的搖頭,難以置信的低喃道:「不……你不會的,他們是條生命呀!」  

  「想試試看嗎?」黑衣男子眼裏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。  

  「不……不要傷害他們。」鎖兒惶惶然的哀求,語調支離破碎。此刻才愕然明白她碰上邪惡的魔物,無視旁人的生命,只取他要的,甚至殘殺無辜的人,也在所不惜。  

  難道這就是北國的律法嗎?太野蠻了。  

  「他們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。」他在她耳邊低聲的說,淩厲的目光直瞅著她。  

  他霸氣十足的圈住她的腰,宣示所有權,偉岸的身形半俯著,無視旁人在場,將頭壓在她的頸窩上,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精緻雪白的貝耳。  

  看見侍衛們浴血奮戰,無助霎時湧上鎖兒脆弱的心頭。而他曖昧的舉止更讓她渾身焦噪不安,想掙脫他的箝制,卻被牢牢的困在他懷中,動彈不得。  

  「小姐?」宮女們驚慌失措的叫喚著。  

  閻如玉看著女兒的窘境,難道……黑衣男子知曉鎖兒的身份,故意前來搶人?她心頭閃過數道疑雲,阻止宮女們欲奔上前的舉動,現下不宜衝動。  

  「小姐,不必顧慮屬下的生命!」不能保全公主,致使公主受制於他人,又怎能讓敵人拿自己的賤命來威脅公主?  

  侍衛們互望一眼,隨即舉劍自盡!  

  「啊……」宮女們和閻如玉震驚得無法說出任何的話。  

  「不!」鎖兒的眸光透露著悲傷,傷痛欲絕的尖叫出聲隨著侍衛們頸項上的鮮血滴落黃沙時,跌入黑暗的幽洞中。  

  黑衣男子將昏厥過去的她摟入懷中,飛躍上馬,眸光凝視著那群被嚇壞的女人,冷聲下令將她們全部帶回。  

  接下來女人們被強拉上馬背,尖叫聲不絕於耳,被陣陣不止息的風吹散。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鎖兒從深沉黑暗的夢中醒來,緩緩睜開雙眸,腦海浮現昏迷前侍衛們自盡的那一幕,登時熱淚盈眶,為他們逝去的英靈悲傷不已。  

  片刻後,她深吸口氣穩定心緒,轉頭打量著陌生的環境。  

  她躺在床上,身上蓋著絲被,精緻的繡工繡出精美的花紋,看來這個房間的主人身份不凡。床柱上刻著展翅飛翔的雄鷹,銳利的眼神……很像那名黑衣男子孤傲、蠻橫的氣息。她掃向屋內的擺設,儘是上等的精品,簡單而充滿男性化的房間,讓她驚覺到身在何處,著急的想下床。  

  倏地,門被人推開,屋外明亮的陽光射入,黑衣男子神情傲然的走進來。  

  鎖兒抬頭瞥向那雙冷漠的眼眸,傷痛的回憶再次湧上她的心坎,揪緊她的心。  

  是他逼得她的侍衛們舉劍自盡!  

  血腥和心痛的一幕彷佛在眼前重複上演,忠心耿耿的侍衛們舉劍自盡,只因不想讓她為難受制。  

  自責像把尖銳的刀狠狠的刺入她的心窩,無情的將她的心割成碎片,她小手緊揪著衣襟,熱淚再次湧入紅腫的眼眶裏,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她雪白的臉頰。  

  他看著她的淚水似斷線的珍珠落下,著實不悅她為別的男人傷痛落淚,他不假思索的將淚流不止的她摟入寬厚的懷中。  

  「不許哭。」鷹眼微眯,野蠻的命令。  

  靜靜的流淚,也犯著他嗎?  

  鎖兒抬眼瞪著他,眼裏佈滿憤恨,哽咽的指控道:「你我無冤無仇,何苦執意糾纏不清?我與西國有密切的關係,難道你不怕與西國交惡嗎?」  

  「交惡就交惡。」他狂傲的揚揚眉,不在乎她的威脅。  

  「放我回西國!」她必須趕到西國討援兵。  

  「小美人,你該弄清楚你的身份。」他捏著她的下顎,逼她直視他的目光,不容她逃避。
  
  「什麼身份?」她痛恨他冷酷無情的威脅,使侍衛們喪失寶貴的生命。  

  「從我救你的那一刻起,你就是我的女人。」他狂肆的口吻,宣告她的未來。  

  她反抗道:「你們北國的律法與我何於?我非北國人,何需遵守北國的律法?」  

  「一旦踏上北國的領土,不論是哪國的皇親貴族,都需遵守北國的律法。從今天起,你屬於我東方傲群。」他粗糙的大手放肆的撫摸著她柔細的肌膚,輕柔的揉撫著。  

  鎖兒忿忿地揮開他的手,冷嗤道:「屬於你?我是個人不是個東西,我不是你專屬的所有物!」  

  她這番話若傳了出去,勢必會往男尊女卑的北國引起軒然大波。他的嘴角微微往上揚。  

  「你是我收在房裏的女人,從今晚起侍寢。」懷中的小東西觸感如此柔軟,他開始渴望今夜的到來,好好的享用她甜美的身子。  

  「侍寢?你竟敢?」怒氣佈滿她的明眸。  

  堂堂的南國公主,怎能淪落到侍寢的卑賤地位?她寧死不屈,絕不能玷污南國的名聲。  

  「小美人,可別忘了那些女人的生命還掌握在你的手中,她們是生是死,全在你的一念之間。」東方傲群輕聲道,語氣裏合著誘哄,此刻的他就像拐騙善良人們的惡魔,邪肆的揮動著黝黑的羽翼。  

  「你……」鎖兒僵硬著身軀,緊咬著牙,眸光含著濃濃的怒意。  

  她左手不自覺的緊緊握著右手上的手環,知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,事已至此,只能盡全力為南國爭取機會,爭取時間。  

  「你的決定?」他故意激怒她,愛瞧她生氣的俏模樣。  

  她深吸一口氣,平靜的開口:「我有條件。」  

  「說。」東方傲群的語氣裏有著一絲寵溺。  

  「放她們回西國。」她的犧牲要有代價。  

  「成!」其他人的死活與他無關。  

  「她們離開前,我要私下與她們話別。」她平板語調聽不出情緒波動,但她的手緊握著銀手環,表面平靜,內心狂亂不已。  

  「如你所願。」東方傲群灼熱的目光掃向她曼妙的身子,隨即舉步離去。  

  鎖兒癱坐在床沿,心灰意冷的瞥向銀手環,上面鑲著的紅寶石散發著冷光……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  東方傲群遵守承諾,派人領她到地牢。  

    「公主!」宮女們喜極而泣的喊著。  

    鎖兒走到閻如玉的身旁,至親相見猶如隔世,一雙美眸中充滿著水霧。
  
    「鎖兒……」閻如玉柔聲的喚著愛女。  

    她屈膝跪下,「請母後盡速離開,往西國討救兵。」  

    「你怎可拿自己來換我們的自由?」閻如玉不捨的瞅著愛女,深知那個霸氣的男人  絕不會輕易放過女兒。  

    「兒臣別無選擇,只要南國化險為夷,鎖兒雖死無憾。」鎖兒忍不住投入母親的懷中,淚水滑下如玉的臉龐。  

    閻如玉目光看向女兒手上雕功精緻的手環,心痛如絞,哽咽道:「這就是你的選擇嗎?」  
    她點點頭,「母後,請原諒兒臣。」  

    閻如玉緊緊的摟著女兒,低聲的哭泣,為化解南國的危機,她必須前往西國討救兵……今日一別,可有機會再見愛女?  

    「公主……」宮女們跪在地上,哽咽哭泣,悲傷氣息彌漫在小小的牢房裏。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35 PM

第三章

  三個時辰前,東方傲群派遣一群人護送閻如玉等人離開北國境內。  

  鎖兒忐忑不安的在房中踱步,此地距離西國國境約兩、三個時辰,她拖延的時間越久,母後進入西國獲得安全的機會越大。  

  東方傲群踩著夜色踏進她居住的庭院,伸手推開房門,隨即反手將門關上。
  
  鎖兒被他踏進的身影駭住,腳下一頓。  

  他目光不悅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,劍眉微揚,大步將她納入懷中,輕佻的抬起她美豔的臉蛋,凝視著她動人的容顏。  

  「一切都照你的意思,該是你服侍我的時候。」  

  「你保證她們可以安全抵達西國?」  

  冰清玉潔的身子被他緊緊的摟住,魔魅的氣息像網子般籠罩著她,鎖兒玉手推抵著他堅硬的胸膛,芳心有些混亂,惶恐的發現他如此的靠近會影響到她的思路。  

  他灼熱的身子,霸道的語氣,以及過於親密相貼的身子,都讓她嬌弱的身子微微的顫抖。  

  「有我東方傲群的擔保,你大可放心。」他的聲音充滿蠱惑,眸光閃著強烈的火花瞅著她,她小小的掙扎,他根本不放在眼裏。  

  他的目光掃過滿桌的美食佳餚,「餓嗎?」  

  緊張佔據一顆心,哪有心思想及肚子餓的事?鎖兒輕輕的搖頭,隨即又點點頭,她該利用機會拖延時間。  

  邪佞的笑意漾在他唇邊,「是餓?還是不餓?」  

  東方傲群輕輕的撫著她的臉蛋,細緻的觸感讓他的心情大好,臉上的冷硬線條消失了些。
  
  「我……不餓,但是我可以陪你吃。」  

  他唇邊漾著一抹邪笑,忍不住佔有的意念,不顧她的掙扎,強行將她抱入芙蓉帳中。  

  「我想吃的是你。」他啞著聲道,放肆的宣稱。  

  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,灼熱的身子貼上她的。眸光似火般的灼亮,瞅著換上女裝的她,絕豔的容姿更增數分,讓他的欲望更加沸騰,?喊著要她。  

  「她們何時……可以抵達西國?」鎖兒結巴的問著。  

  面對貼近的陽剛男體,她心中慌亂不已,伸手想推離他,卻被他緊緊的困在身下,  動彈不得。
  
  他的雙腿緊緊的壓住她的下半身,她驚慌的感到他將她的羅裙撩起,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溫熱氣息充斥著她的口鼻間,灼熱的眸光緊鎖著她。  

  他眸底像有一團火般,熾熱得讓她莫名的心悸不已。  

  「此地離邊界不到三個時辰的路途,算算時辰,她們應該已快進入西國國境。」東方傲群生平頭一回捺著性子對女人解釋。  

  他掠奪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,欣賞著她有些膽怯卻堅忍不已的倔強目光,頭倏地一低,火熱的雙唇封住她的檀口,狂熱且徹底的品嘗她口中的甜蜜,恣意的奪取、吮舔著她的甜美。  

  如他所料,她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,如此的甜美。  

  鎖兒被嚇壞了,他竟敢如此冒犯她。她自然明白她應允他什麼,也明白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,卻沒有料到他會如此迫不及待,天色才剛暗下,他就……  

  當雙唇親密的相觸時,厭惡的感覺排山倒海般的向她襲來,她極力的想掙脫如石頭般壓在她身上的男子,卻撼動不了他半分。  

  他用唇封住她的,徹底的霸佔她的唇,糾纏著她的香舌,不讓她有半點逃脫的機會,直取他想要的甜蜜。  

  火熱的欲望來得狂野,恨不得立刻擁有她。急切的大手摸索著衣結卻尋不著,他沒多想的扯破她的衣裳。  

  「衣服……」她驚訝的喊出聲,外袍被蠻力撕成碎片。  

  「要多少衣服,都賞給你。」東方傲群舔著她如玉的頸項,聲音□啞的哄著,手指扯開她的罩衣,粉色抹胸包裹著飽滿的豐盈映入他的眼廉,他隨即隔著抹胸搓揉著柔軟的椒乳。  

  「啊……」他的撫觸像火烙印在鎖兒的胸口上,她又羞又怒的漲紅了臉,卻無力阻止他。
  
  他用力一扯,抹胸飛至床下,澄黃的燭光照在她潔白無瑕的嬌軀上,她羞怒交加的想用手蓋住胸前,但他輕易的拉開她礙事的雙手,熱燙的唇再次徹底品嘗她甜蜜的唇,用著充滿情欲的目光掃視著她玲瓏的嬌軀,原本他以為嬌小的她沒有誘人曲線,直到親眼證實,她的身子是他見過最美麗、也最容易引起他衝動的。  

  灼熱的唇貪婪的沿著柔細的頸項往下移動,邪恣的輕揉著她渾圓的胸脯,忍不住低頭將她粉紅的莓果含入口中吮舔,他的唇所經之處,他全蠻橫的留下烙印。  

  「啊……」鎖兒嬌喘連連。只覺身子似被火燒般的難受。  

  清白的身子已被無恥的他看盡,她絕望的目光望著右手的手環。  

  這只手環是多年前父皇送給她的,深怕嬌弱的她遇到不幸之事而慘遭羞辱,便在手環中放入南國最毒的毒藥。  

  這便是為何閻如玉見她緊握手環時,落淚不止的原因。  

  只要母後抵達西國,仁慈的姑母必會對南國伸出援手,那她此生再無遺憾。  

  趁東方傲群注意力全放在探索她嬌軀的時刻,鎖兒悄悄打開手環上的暗扣,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,她立刻吞入腹中……  

  火熱的欲望燒得東方傲群快速的褪去身上的衣物,將身下這具令他發狂的嬌軀印上專屬於他的印記,察覺到她不再掙扎,以為她沉醉在激情中,不禁得意一笑。  

  倏地,他得意的眸光、火熱的欲望,全消逝無蹤,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蛋,以及唇色那道刺眼的血絲。  

  他震怒她膽敢以死要脅,伸指快速的封住她身上的幾處大穴,阻止毒性蔓延。  

  「你膽敢?」他箝住她纖細的肩頭,怒不可遏的吼著,心裏湧現一股痛楚。  

  虛弱無力的鎖兒臉龐浮上一抹絕豔的笑意,心裏有一絲的快感,他終於不再是得意洋洋的表情。  

  她虛弱的輕喘著,緩聲道:「絕不讓你……毀了我……」  

  「你膽敢耍我!」他怒吼著,雙手緊握成拳。  

  怒氣在他心中翻騰著,想死?好,他成全她!他舉掌欲重重打向她的天靈蓋,卻在三寸外硬生生的停下手,惡狠狠的瞪著她。  

  「你以為死就可以擺脫我嗎?」東方傲群將一顆藥丸塞入她口中,逼她咽下,冷聲道:「別想!別以為可以死得如此輕鬆,沒人膽敢戲耍我東方傲群後全身而退,你想死,我偏不讓你死!」  

  「世上沒有任何的……解藥……可以解我身上的……毒……」瞧他氣急敗壞的模樣,她心中的痛快加深。  

  「普天之下,沒有我辦不到的事。」  

  她體內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,唇角湧出更多的黑血,臉上的笑意卻更深,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……  

  「該死!你給我醒過來!」他粗暴的搖著已昏迷的她,卻怎麼也喚不醒。

  東方傲群緊緊的握住拳頭,忍著怒氣將薄被蓋住她赤裸的嬌軀後,不顧衣衫不整的模樣,狂吼的下令要隨從火速請來最好的大夫和追回她的同伴。  

  他冷得像冰的眸光緊緊鎖著她昏迷不醒的嬌容,再次拿出千金難求、且一顆可以讓練武之人增加十年功力的藥丸,一口氣塞入五顆,然後盤坐在床上,運功替她逼毒。  

  沒有人可以對他許諾後再毀約。  

  她會付出代價,最慘痛的代價!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十名北國頂尖的大夫火速趕至邊關,為醫治昏迷一晝夜的絕豔美人。美人的絕色讓他們看直了眼,但東方傲群臉上的怒意,卻讓他們嚇破膽。  

  東方傲群目光陰冷的瞥向他們,胸中的怒火更熾,「治不好,一起陪葬。」他雙手緊握成拳,絕不許她就此離開他。  

  「主人,這位姑娘中的毒,實在是十分的奇特,若非主人已讓她服下特製的續命丹,再加上運功為她逼毒,這位姑娘早就命喪黃泉了。」  

  「那我再喂她吃續命丹。」東方傲群不在乎會用掉多少的續命丹,他只要她活下來。  

  他執意從閻羅王的手中搶回她的性命,想死?沒那麼簡單。  

  「主人,現在再服續命丹只會增加她的毒性,死得更快。」這就是眾大夫不敢下藥的真正原因,奇特的毒性會將解藥的藥性吸取,轉為更劇烈的毒藥。

  「運功逼毒呢?」東方傲群揪緊的眉頭讓大夫們心頭如壓了塊大石。  

  他憶起她在昏迷前曾說他無法解她身上的毒……不!他非解不可,雙手握成拳,在心中立誓。  

  「不行!一旦再運功,會讓她快速死亡。」  

  「那到底要如何解?」東方傲群目光駭人的瞪著他們,「請你們來可不是要你們討論討論就好,若救不回她,拿你們的命來抵,還得陪上你們的九族,全部殺無赦!」他撂下威脅。  

  大夫們被他的威脅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求饒。  

  「主人,這位姑娘身中奇毒,用任何的解毒方法,只會讓她體內毒性加劇,除非……」  

  「除非什麼?」東方傲群狂吼著。  

  「找出這位姑娘是服下哪種毒藥,或許還有機會……」  

  聞言,他仔細打量臉色泛青的嬌顏,想著她究竟是何時服下毒藥?毒藥又是藏於何處?  

  他的目光掃向床四周,找不出異樣之處,翻開被子,乃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環,他拿過手環端詳著,突然發現手環上有個暗扣,打開暗扣,手環立即一分為二,他的眸光閃過一抹訝異。  

  南國善毒;西國善兵器。  

  這件雕工精美的手環是西國皇親貴族才有幸佩戴的,她為何會有?憶起她曾數次提及西國,甚至揚言她非普通人,難道她真的是西國的皇親貴族?  

  據傳西國的皇後是南國皇帝的親妹子,這就足以解釋為何手環裏會藏著劇毒。  

  「來人,將她們全押進來!」東方傲群沉聲命人將昨晚追回的那群女眷全帶進來,他要完整的解釋,並逼問出毒物的來源,以及解藥的下落。  

  面容疲憊憔悴的閻如玉以及六名宮女,被人粗魯的推進房中。  

  她們原已快抵達西北兩國國境交界處,卻被他們強行帶回北國,閻如玉心中知曉女兒已服下毒藥,心裏悲痛不已。  

  「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」東方傲群瞪著她們質問道。  

  閻如玉不理會他,逕自走到床邊,望著臉色泛青的女兒,心痛不已。  

  「公……小姐……」尊貴的公主何曾受過這種痛苦?宮女們全激動的跪下來,低聲飲泣。  

  「女兒……」閻如玉撫摸著女兒的臉蛋,心中諸多不捨。  

  「拿出解藥。」東方傲群明白眼前這名氣質尊貴的中年婦女是她的娘親,心想她絕不會狠心不救自己的女兒。  

  「救回她後,你會放她走嗎?」她深知女兒執意以死守節。  

  「不幹你的事。」東方傲群冷硬的口吻,絲毫無商量的餘地。  

  「我要知道救回她後,她的下場如何?我們的下場又是如何?」閻如玉目光定定的看著兇惡的他,毫不畏懼。求助援兵之事已徹底失敗,如今只能盡力保女兒周全。  

  「你不救嗎?她是你的親生女兒!」聞言,他狂怒的握緊拳頭,極力控制怒氣,免得一怒之下一掌斃了她們。  

  「若是救回她,卻換來她一生的不幸,我寧可不救。」她悲痛卻堅強的說。  

  「不救?那我就殺了你們一同陪葬!」他抽出一把刀抵在她的頸子上,只要她膽敢說個不字,便一刀砍下她的腦袋。  

  「悉聽尊便!」閻如玉合上雙眸,決心下黃泉去陪伴女兒。  

  宮女們跪在一旁,誓死追隨。  

  東方傲群見狀,將手中的刀拋到一旁,冷笑兩聲,「好,不救是吧,那我就血洗西國,你覺得如何?」  

  閻如玉不敢置信的睜開雙眸,瞪著不講理的他道:「這與西國何干?你怎能血洗西國?」  

  他眼中閃著嗜血光芒,「憑我高興,憑我東方傲群沒有辦不到的事。想親眼看看嗎?你會有這個機會!」  

  「你當真?」閻如玉錯愕的連退兩步。本想一死萬事休,未料他竟不肯甘休,難道她真的要將女兒親手送給他玩弄?  

  「來人呀!」東方傲群揚聲下令道:「集結兵力,十日後血洗西國。」  

  「不!」閻如玉驚呼著,望著他從容不迫的態度,閱人無數的她立刻知曉,霸氣十足的他絕非泛泛之輩。  

  東方傲群?「東方」在北國是貴族姓氏,莫非他……  

  南國求援已無望,怎能再拖累西國!女兒,原諒母後。  

  「你的答案。」東方傲群冷冷的斜睨著她。  

  「我……我救。」閻如玉虛弱的吐出這句話,一顆心涼到穀底。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37 PM

第四章

  兩個晝夜過去。  

  鎖兒從深沉的昏迷中醒來,胸口隱隱傳來灼燒的抽痛,她轉頭看看四周,映入眼廉的景象讓她心下一驚。  

  難道東方傲群真的救活她了?這怎麼可能呢?  

  沒有南國的獨門解藥,她根本毫無生路可言,難道……母後沒有逃出北國?  

  想起她昏迷前,他氣急敗壞的模樣,難道他真的食言嗎?那他會如何對待母後她們呢?思及此,她拖著虛弱的嬌軀,強行起身。  

  服侍她的婢女瞧見,焦急的扶著地道:「姑娘,你剛剛才脫離危險,不可妄動。」  

  鎖兒緊緊握住她的手,著急的問道:「其他人呢?她們是不是已抵達西國?」  

  「沒有,她們被主人派人火速追回。」婢女老實的回答。  

  「天呀!」聞言,鎖兒只覺一陣昏眩向她襲來,她強忍著不適,又問道:「那她們人呢?」
  
  「在地牢裏。」  

  「不!」尊貴的母後曾幾何時受過這等的屈辱?「我要去見她們。」  

  「你去得了嗎?」東方傲群不知何時站在門口,臉色陰沉的說。  

  「主人。」婢女連忙曲膝請安。  

  「退下!」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,婢女不敢稍有耽擱的離去。  

  「我……我要見我的母……娘親。」  

  「你憑什麼向我要求?」他斜睨著她問道,目光無情而冰冷。  

  「你答應過我……讓她們離開北國。」鎖兒虛弱的輕喘著回道。  

  東方傲群唇畔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意,「你不遵守諾言,有何資格要求我遵守?」

  一股恐慌霎時淹沒她脆弱的心靈,不安的問:「那你要如何處置我娘她們?」  

  「你說呢?」他得意的微笑反問。  

  「她們是無辜的。」鎖兒緊緊抓著他的手,臉色慘白,額上冷汗涔涔  

  他凝視著她蒼白的小臉,聲音低啞的道:「無辜?沒有人敢耍我東方傲群,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嗎?」  

  「什麼代價我都肯付,只求你放她們離開。」她泫然欲泣的看著他。  

  「哼!你以為我會上第二次當嗎?」他諷刺的問道。  

  「這次我絕不會騙你,求你先讓她們離開。」若是南國國毀家亡,她有何面目存活於天地間?
  
  「你認為我該相信你嗎?」他惡意戲謔的問。  

  「眼下你只能信我。」一陣尖銳的痛楚襲上胸口,她眉心緊皺著,強忍住疼痛。  

  「是嗎?」他嘴角揚起冷絕的笑意,「你唯一的機會已搞砸,我絕不會給背棄者第二次機會。況且,你踩著我的領土,躺在我的床上,對你予取予求也是理所當然,我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?依你虛弱的身子,阻擋得了我嗎?」  

  「如果你不肯放她們走,別以為我會任你為所欲為。」  

  東方傲群伸手捏著她的下巴,氣怒道:「你敢!」  

  「你可以試試我敢還是不敢。」鎖兒毫不退縮的迎上他怒氣騰騰的目光。  

  見她如此倔強,他微微揚起唇角,冷冷的道:「果真是母女,可知你娘原本對你見死不救,袖手旁觀嗎?」  

  她一臉平靜的望著他,母後會對她見死不救是想保護她。  

  「看來你並不意外。想知道你娘為何又改變心意嗎?」他笑得很陰沉。  

  她心中湧現不祥的預感。打從她清醒的?那,就懷疑母後為何會救她?難道邪惡狂肆的他對母後她們做了什麼……  

  「很簡單,只要你死,我就血洗西國。」東方傲群輕描淡寫的說。
  
  她驚喘一聲,目光驚訝的望著他,急聲道:「此事與西國無關!」
  
  東方傲群太過霸道且無理取鬧,她的死與西國何干?他憑什麼找西國算帳?西國不找他討命,就該慶倖了。  

  他狂肆的目光瞅著她,「惹火我,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。」

  「你不肯放我娘離去,又拿西國來威脅我,豈是大丈夫所為?」鎖兒心痛不能為南國討得救兵,又連累西國。此刻的她前無進路,後無退路,她究竟該怎麼辦?  

  身體上的痛楚不及心中的悲痛,她瞅著他冷漠的雙眸,哀求道:「求你放了她們,我任由你擺佈,不再反抗,只求你放她們走。」  

  東方傲群凝視著她佈滿悲傷的蒼白容顏,冷漠的撇撇嘴不答話。  

  「求你……」她撐著虛弱的身子,絕望的哀求著。「對你來說,不過是舉手之勞。」  

  「可我不屑為之。」他冷冷的吐出這句話,隨即轉身離去。  

  他殘酷的話像把利刃狠狠的刺入鎖兒的心,極度的絕望讓她眼前一黑,登時暈了過去。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  自那日東方傲群離去後,三天來,鎖兒不曾再見到他。  

  悲傷和憂愁讓她的身子並沒有好轉,反而更加虛弱,她已喪失求生意志。  

  突然,「砰」的一聲,房門被人用力打開,東方傲群踏著憤怒的步伐向她去。  

  鎖兒對他充滿怒氣的模樣毫不畏懼,面無表情的看著他。  

  「你是存心挑釁嗎?」東方傲群冷冷哼道,語氣充滿火藥味。  

  給她三天時間好好休養,深恐控制不住的欲望會傷害虛弱的她,她卻不吃不喝的虐待自己,真是氣死他了。  

  沒人敢輕視它的命令,她膽敢再三的挑釁。她是不想活了嗎?  

  「說話呀!」東方傲群口氣不善的低喝著,見她不說話,他氣得攫住她似一用力就能折斷的纖細手腕。  

  「說什麼?」鎖兒強忍手腕傳來的疼痛,緩聲問道。  

  他放開被他握得紅腫的手腕,心底閃過一絲不捨,但他強將這種感覺壓在心底。
  
  「你存心與我作對是嗎?」  

  「我已如你所願的苟活下來。」鎖兒語氣平靜的說。  

  他的狂怒無法使她動容,她早已被愧疚和無力感逼人崩潰邊緣。  

  「你忘了,你娘和婢女還在我的手裏。」只要有她們在,諒她不敢輕易反抗他。  

  「你忘了還有西國的百姓。」她冷淡的加上一句。  

  「知道還這麼做,你不想要她們的賤命嗎?」  

  「我還沒有死。」但心已死。  

  「你……」東方傲群怒瞪著她,氣得想揍她。「你若死了,休想她們會有好日子過。」  

  「放心,我會拖著這條命,換取她們的安全。」  

  「你以為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,就算對我交差嗎?」他冷哼一聲,「三天,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,如果你還是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,我就一天殺一個,直到你恢復正常為止。」  

  「只要你殺其中一個人,我就自盡。」事到如今,她只能勇敢抵抗,不能再消極的接受他的威脅。  

  「你……」他緊緊的握著拳頭,幾時受過女人的擺佈和威脅?他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,「只有三天,後果自行負責。」  

  「你敢!」見他如此蠻橫,鎖兒終於忍不住的揚高語調。  

  「我不敢?你膽敢懷疑我,誰給你這天大的膽子?!」他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裏,用蠻力困住她因驚慌而掙扎不休的嬌軀。  

  天呀!才將她摟入懷中,就感到體內湧現強烈的渴求。從來沒有哪個女人,能使他產生這麼強烈的需求。  

  東方傲群蠻橫的封住她的嬌唇,甜美的滋味立刻讓他忘卻一切,火熱且霸道的糾纏著她的唇舌。  

  不知過了多久,他才放開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,嘴角輕揚笑意的斜睨著嬌喘不休的她,大手拉開她的衣襟,露出粉色的抹胸,隔著抹胸輕捏著她的蓓蕾。  

  似痛似麻的感覺讓她渾身一僵,羞愧的合上雙眸,她早就知道他會來索取他要的報酬,而地無法為自己的貞操抵抗到底,只能奉送給眼前的他,換取母後等人的安全。  

  東方傲群眼中再次閃著怒氣,她膽敢露出厭惡但必須忍受的神情,他的碰觸就這麼令她覺得噁心嗎?他故意用力捏著她已經傲然挺立的蓓蕾。  

  好,要忍,就讓你忍個夠。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扯開她的抹胸,渾圓的玉乳上鑲著粉色的蓓蕾,他邪笑著低頭用牙齒咬住,一雙大手在她身上遊移著。  

  鎖兒劇烈的顫抖著,用力咬著下唇。不願讓他知曉她心中的害怕。  

  他急切的扯開她的羅裙,大手膜拜似的撫上她細緻柔嫩的大腿,緩緩的來到她最私密的禁區,修長的手指撫弄著她的花核,一會兒溫柔的輕撫,一會兒又急切的揉弄,她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。  

  沾滿花液的手指證明她已被挑起情欲,他得意的用手指探入她的花穴,深淺的進出滑動,引來她嬌軀更加劇烈的擺動。  

  他就不信她還能忍。瞧她咬唇強忍住呻吟聲,他就有滿腹的怒氣,承認她也喜歡這種歡愉,有錯嗎?  

  鎖兒本想開口阻止他這種放浪的行為,卻怕會害了母後她們,只好咬唇強忍,即使嘗到血腥味也不放開。  

  瞧見她唇上泛出血絲,東方傲群停止挑逗,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肩膀,氣衝衝的質問:「我的碰觸讓你難以忍受嗎?」  

  他發誓,只要她說一句是,他非宰了她!  

  「回答我!」她膽敢漠視他的怒氣,他用力的將她摟進懷中,讓她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意。  

  鎖兒依然咬唇不語,這更令東方傲群氣憤。  

  「你還敢咬!」他硬是扳開她咬得死緊的唇瓣,看到她泛出血絲的紅唇時,心裏除了憤怒外,還有強烈的不捨,以及內疚感,他居然讓她受傷。  

  四目相對,他從她的雙眸中讀出她的輕視和指控,他極力壓下心疼與愧疚感,怒不可遏的對她吼道:「讓我碰你你不滿是嗎?想咬傷自己令我心疼嗎?別以為這樣我會讓步!」  

  鎖兒目光平靜的看著他,淡淡的諷刺道:「我咬我的,幹你何事?我只是你砧板上的一塊肉,任你宰割,我有說話的餘地嗎?」  

  「你──」  

  「我已經認命,任由你的處置。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承諾,放了她們,否則我不在乎玉石俱焚。」  

  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,目光狠狠的瞪著她。  

  片刻後,他深吸幾口氣,控制住差點失控的脾氣,目光看著床上幾近赤裸的嬌軀,她連半點遮掩的舉動都不曾有,忍不住譏剌道:「你不會穿好衣服嗎?難道你這麼快就習慣為男人張開大腿?」

  「你可以放人了嗎?」  

  他的話像刀戳進她的心窩,在他眼中,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嗎?  

  「你這種態度我很不滿意,三天後,若不能讓我滿意,你娘就會生不如死。」  

  若不能得到她的心悅誠服,他誓不甘休,他不信不能逼她投懷送抱。  

  「什麼意思?」聽聞母後的安危,她驚慌的抬眼看向他。  

  「你讓我好過,讓我舒坦,你娘就有好日子;否則,我會派些男人好好的招待你那風韻猶存的娘親,你認為如何?」他惡意的輕笑著。  

  聞言,鎖兒蒼白的臉蛋更形蒼白,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。  

  「你不能這麼做……」  

  「三天後,你會知道結果。」  

  拋下威脅的話語後,東方傲群冷著臉踏出門外,房門被重重的摔上。  

  房裏的鎖兒任屈辱的淚水滑落如玉的臉龐,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?  

  只能……咬牙忍下去!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39 PM

第五章

 三天轉眼便過去。  

  鎖兒遵照大夫的指示服藥進食,虛弱的身子逐漸轉好,但嬌俏的臉龐卻不見任何的笑靨,不知這場夢魘何時才能結束。  

  東方傲群輕推開房門,似鷹般銳利的雙眸直瞅著她不放,見她臉上閃過驚喜,他唇角揚起得意的笑痕,上前將她摟入懷中,這些天心裏縈繞的空虛感消失無蹤。  

  「我還以為你不再回來。」昨天是三日之約的最後一天,他卻不曾出現,今天一整天她都處於不安之中。  

  「喔?」他挑高一眉看著懷中的她。  

  非關思念,而是心系南國戰事!鎖兒眸中閃著堅定的光芒,「這幾天我徹底的想過,你絕對不會輕易讓我離去。」  

  東方傲群心裏升起一絲警覺,知道她臉上閃過驚喜的神色與思念無關,不滿之情在心底升起。  
  沒有人敢不重視他的存在!  

  鎖兒感覺到他身體一僵,她仍把心裏的決定說出口:「只要你承諾並護送我娘到達西國,我願意終生為奴為婢,絕不再提離開兩字。」  

  「跟我談條件?」他冷哼一聲,唇瓣抿得死緊。  

  憑他東方傲群要哪種女人會沒有,又何需強迫她?  

  留個不甘心的女人在身邊,有何樂趣?  

  「只求你放走我娘她們。」這是她唯一的期望。  

  望著她泛白的容顏,他從容的勾起一抹笑痕,眯起眼不懷好意的說:「想談也成,唯一的法子就是拿你的命來換她們的自由。」  

  說完,他放開微微顫抖的她,看著她半晌,而後轉頭離去。  

  死過一次的人,都會珍惜自己的命,他不信她還敢再死一次。  

  他賭定她不敢!  

  「砰」的一聲,身後忽地傳來令人膽戰心驚的重擊聲,東方傲群猛然停下腳步,不安的轉過身。  

  只見她倒在牆角,額頭上流下鮮紅的血液,迅速染紅她素色的衣棠。  

  他飛奔到她身旁,摟著她嬌弱無力的身子,揚聲喚人去找大夫。  

  他心悸的碰觸她蒼白的臉蛋,痛恨自己因怒氣而說出氣話,忘了倔強的她會當真。  

  東方傲群將她抱回床上,氣憤她不愛惜自己,又無法將翻騰的怒火發洩在她身上,冷著臉為她拭去臉上的血跡,不允許污穢弄髒絕美的容顏。  

  鎖兒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,唇畔浮起一絲笑容。他會回頭將撞牆自盡的她擁入懷中,她心中有種難解的釋然。  

  無視於他怒氣騰騰的兇狠目光。她哀求道:「你……你答應過……只要我死……就放過……放過我娘……」  

  「你若死,你娘就下地府去陪你!」他冷著聲回道。  

  「你反悔……你……」她痛苦的急喘著,抗議他的食言。
  
  「我就是反悔,怎樣?想讓你娘她們安全離開此地,你只能乖乖的待在我身旁為奴為婢,否則一切免談。」他霸道的語氣毫無轉圜餘地。  

  「只要我為奴為婢,你就肯放過我娘她們嗎?」她怯怯的問,不知怎地,小臉泛起熱潮。  

  他點點頭,「服侍我,成為我的人,你娘就會自由。」  

  鎖兒毫不猶豫的點頭。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幸而鎖兒病體末愈,撞牆力道不大,僅受些皮外傷。  

  敷好藥後,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怯怯的望著一旁的東方傲群,臉上泛起幾分嬌羞,心裏既緊張又惶恐不安。  

  東方傲群喚人送上一桌美酒佳餚.然後拉著她入座,目光灼熱的瞅著她泛紅的臉龐,端起一杯酒遞給她,「喝。」  

  鎖兒遲疑的沒有接過,低聲道:「我不會喝酒。」  

  「要你喝,你就得喝。」他硬將酒杯塞入她手裏。  

  該喝嗎?喝也好,醉了對今夜要發生的事便不會有恐懼,對自己放浪的行為,罪惡感也會少些。  

  他凝視著她沉思的容顏,不喜她雙眸中出現迷茫和畏懼,他不由分說的喝光杯中的酒,大掌抬起她的頭,將口中的美酒哺入她的嬌唇中,徹底的品嘗甜美帶酒味的她,直到感到懷中的嬌軀軟綿綿的依靠著他,他才放開她。  

  他眸裏佈滿火熱的欲望,將不勝酒力的她攔腰抱起,大步走向床,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。
  
  鎖兒絕美的臉蛋上漾著醉人的紅潮,他再次攫住她嬌紅的雙唇,品嘗她口中的甜美和滑嫩的觸感。  

  隨著他解開她的衣裳,她潔白無瑕的身子逐漸映入他眼廉,高聳的胸房上有引人犯罪的粉紅蓓蕾,纖細的腰,渾圓的臀部,女人最神秘的禁地……一一展現在他的跟前,似乎在邀請他品嘗。  

  大手撫向她精緻的臉龐,他在她耳畔低喃道:「小丫頭!快醒醒。」  

  鎖兒輕聲呢喃,泛著粉紅色澤的臉蛋不曾有半點清醒的跡象。  

  他未因她的酒醉而打消計畫,他不曾如此渴望過哪個女人像渴望她般的饑渴。  

  她註定該是他的,在搭救她的?那間就註定好一切。  

  今晚是兩人結合之日,他絕不會因她的抗拒或醉酒而離去,他執意將她占為己有,酒醉也好,讓她在半夢半醒中成為他的人。  

  他不在乎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她!  
  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  口中傳來一股苦澀的味道,鎖兒輕鎖秀眉,想將口中難以下嚥的東西吐掉,但有人硬是捂住她的嘴,逼她喝下苦苦的湯汁。  

  她緩緩睜開雙眸,望入如鷹般犀利的眼裏,震驚使她差點放聲大叫,接著愕然的發現兩人親密的偎在一起,直覺想推開他,無奈她根本無法移動分毫。  

  敏感的察覺薄彼下身無寸縷,這才想起與他的約定,明白自己已失去童貞,佈滿無助與惶然的清眸凝聚水霧,亦傷心也心寒。  

  本該屬於未來夫君的權利,卻被他強取豪奪。  

  東方傲群不悅的看著她,低沉的男性嗓音鎮重的申明道:「你已是我的女人!」
  
  「是否……可以放我娘她們離開?」肉體的疼痛比不上心靈上的痛,淚光蒙朧的雙眸迎上霸道的目光。  

  他挑高一眉,冷聲道:「放是一定會放,可我沒有答應何時放。」  

  她千不該萬不該,不該在發生親密關係後就提此事。  

  他不悅她的態度!  

  他東方傲群不該被忽略,任何人都該對他唯唯諾諾。  

  聞言,鎖兒嬌美的臉龐旋即轉白,雙手揪緊被子,脆弱的心被撕成碎片。  

  她絕望的神情及蒼白的臉色,使他不悅的將她柔弱的嬌軀扣在懷中。  

  「不許想別的事情!」他粗蠻霸道的對著她吼。她如今已是他的人,該順從於他,不得反抗異議。  

  「你食言。」絕望的目光緩緩的迎上他,鎖兒指控他下流卑鄙的行徑。  

  「大膽!」怒火迅速燒起,黑瞳迸出狂猛的怒意。  

  沒有人敢指責他的所做所為,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。  

  「你已經得到你要的,自然不用遵守承諾,你乾脆殺了我更省事。」憤怒充滿她的心中,毫不退怯的怒斥。  

  「你真的活膩了嗎?」  

  他對她已夠寬容了,從沒有任何女人得到這般的殊榮,可她竟然不領情,真是不識好歹。
  
  「別忘了,你有弱點在我手中。」他握著她致命的弱點──她的娘親與婢女們,諒她不敢有半點的違逆。  

  「最後一次問你,放不放人?」  

  「放如何?不放又如何?」  

  沒有人可以威脅他,誰都不允許!  

  她沉默不語,只是用寒冰般的眸光瞪著他。  

  他傲慢的睨視她,心底湧現一股厭惡,深惡痛絕女人總為目的而不擇手段。  

  東方傲群迅速著衣離去,絲毫不眷戀。  

  聽見摔門聲,鎖兒的眸子流下一串晶瑩的淚珠。  

  這場戰爭,她……輸得非常徹底。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「小姐,起風了。」派來服侍鎖兒的婢女琴兒,為失神的她送上外袍。  

  鎖兒頷首表示謝意,雙眸又看向窗外的天空。  

  自從東方傲群憤而離去,至今已過兩天,他會在黃昏後來到她房中,兩人不說話的凝視對方,比耐力,絲毫不肯退讓。  

  最後,他總是冷漠的來,卻怒氣衝天的匆匆離去。  

  琴兒瞥見主人走進房中,盯著失神的鎖兒,她正要向主人福身問安時,他揮手示意她退下。  

  鎖兒早察覺他的到來,灼熱的眸光盯著她的背,她怎可能毫無所覺。  

  她握緊手,痛恨自己所托非人,也痛恨自己無能為力,如今的她,就像一隻被他折斷羽翼的鳥,飛不出去這座禁錮她的牢籠。  

  東方傲群走到她面前,瞅著她悔不當初的模樣,不悅的將她摟入懷中,恨不得將她揉入身體裏。  

  「放開我。」  

  她冷漠的看著他,不掙扎脫困,只是淡淡的下令。她早知在體力上無法與他抗衡,也不想浪費任何的力氣。  

  「偏不。」縱容兩天已屬難得,容不得她再次放肆。  

  他不容許任何人忤逆他、反抗他,強悍地將她丟到床上,他如火熾熱的眸子緊鎖著她。  

  強悍的困住她輕盈的身子,不容她動彈分毫,讓他渴望的身子貼緊他亢奮的軀體,冷漠的唇畔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  

  鎖兒挫敗的察覺到自己成為他的玩物供他戲耍、玩弄,立刻停止掙扎,漠然的瞪著他。  

  「怎麼不動了?」他惡意的嘲諷道。  

  挺喜愛她的掙扎,讓他的欲望和渴望燒得更火熱。  

  她貝齒輕咬著唇,眸光不甘示弱的迎上他。  

  除非她死,否則絕不容他再一次佔有她。絕不!  

  「放手!」她疾言厲色的怒斥他,痛恨的感覺襲上心頭。  

  東方傲群俊眉輕揚,察覺到她緊繃著身子,散發拒人於千裡的冷漠,彷佛他的碰觸令她厭惡和痛恨。  

  怒意頓時湧上心坎,渴望她的衝動已隱忍兩天,面對她奪人心魂的嬌容,他再也不願意忍下去。  

  她該知道,誰才是主宰。  

  「同樣的錯,我絕不犯第二次。」她絕烈的道。  

  「你再說一次!」他氣憤的低吼,沒人敢用威脅的口吻和他說話。  

  粗暴的大手倏地扯開她的衣襟,鎖兒驚呼的同時素手掩住雪白的肌膚,不容他偷窺半分。他蠻橫的拉起她的手,固定在她的頭頂。  

  「你是我的!」他眸中佈滿強烈的佔有欲。  

  「不!」她冷冷的吐出抗議之詞,誓死不受任何的侮辱。  

  「你以為你有能耐反抗我嗎?」他低聲威脅道。  

  大手強悍的捏住她精巧的下顎,若是他想,頃刻間就能讓她魂歸陰司。雙瞳冷凝的直視她,不悅她眸中那抹傲氣,他執意要強摘這朵高傲的梅花,將她的驕傲捏碎,讓她臣服於他。  

  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倔強讓彼此陷入僵局。  

  片刻後,他捏緊拳頭,擰緊眉頭,重重的籲口氣,不得不退一步。  

  「好,要放人也成,得讓我滿意。」  

  「你是說……」她身子微微一顫,錯愕的盯著他瞧。  

  「取悅我。」低沉的男性嗓音壓抑著強烈的欲求。  

  「先放人。」她堅持道。  

  「先取悅我。」他粗啞的回道,眸中迸出火熱光芒。  

  「我……」  

  「不要拉倒!」  

  話聲一落,他隨即轉身邁開大步──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40 PM

第六章

  「不!別走!」鎖兒心急的喚住他的腳步,怕又出變化,咬牙道:「我答應你!」  

  她緩緩在床上躺平,雙眸輕輕的合上,微顫的睫毛洩漏出她的不安。  

  她如一朵被獻上供桌的稀世花朵,他似一隻無情的掠奪虎王,弱與強的爭戰,孰勝孰敗顯而易見。  

  粗糙的手指撫著她細緻的臉龐,纖柔的身子微微一震,不安的輕顫著。  

 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清風徐拂中,有著淡淡的離愁。  

  十名優秀的北國侍衛,奉命護送七名女子趕至西國。  

  閻如玉與宮女們站在馬車旁,神色沉凝,眸中儘是難掩的哀愁。  

  鎖兒眸光看著她母後,強忍心中的悲傷,心知釋放舉動,加上此刻被東方傲群強勢的摟著,她們必定明白她付出了何等代價。  

  她能讀出母後眸中的痛心疾首,目光看向身旁的他,示意他放手讓她與母親道別。  

  他劍眉微揚,鬆手讓她飛奔入閻如玉的懷中,見她低聲哭泣,一股不悅湧上心坎,劍眉惱怒的皺起。  

  「委屈你了。」閻如玉硬咽的說,撫著女兒顫抖的身子。  

  「保重……」貪戀母親身上的溫暖氣息,含著淚光的眸對上母親心痛的眸光。  

  「孩子……」閻如玉拭去女兒臉上的淚水,若南國慶倖得救,必傾其所有救出她,此刻不得不先離去。  

  「凡事以大局為重。」鎖兒瞧出母後眸中的不捨,輕聲安撫。  

  「保重自已,娘必會盡全力救你。」  

  鎖兒頷首應允。  

  東方傲群微一斂眉,內力深厚的他,將她們刻意放低的話語一一聽入耳中,暗自猜測著她們的來歷,直到那句「必會盡全力救你」讓他耐性盡失,一把將她拎入懷中。  

  「她已屬於我。」東方傲群撇嘴狂放的宣示。  

  閻如玉不假思索的要拉回女兒,身旁的宮女連忙制止她。她素手緊握成拳,悲痛的瞪著強行逼迫女兒的惡劣男子。  

  「當真以為她屬於你嗎?」  

  「她是我的人,這是鐵一般的事實。」  

  閻如玉凝視著女兒羞愧低垂的臉,緊咬下唇不出口反譏,怕會傷害女兒的心。  

  「要離開,立刻滾!」東方傲群語氣裏充滿輕蔑,視她們如不堪的物品。  

  遠方天際忽然傳來鷹的叫聲,片刻後,一隻蒼鷹映入眾人眼廉,它在空中盤旋兩圈,然後停在王達高舉的手臂上。  

  王達解開系在鷹爪上的紙條,閱讀過後連忙上前,恭敬道:「主人,南國最新戰情。」  

  他的話語讓她們臉色雪白,鎖兒如同風中落葉般的抖動,此刻的她脆弱得禁不起任何的打擊。  

  她們異樣的轉變全落入東方傲群的眼底,他輕抿著嘴,伸手接過紙條,握在手心裏。  

  「你不看嗎?事關重大,或許……」  

  「不急。」東方傲群冷肅的眸光掃向她。  

  鎖兒憂心南國的戰況,期盼的凝望著他,輕聲的問:「南國情況如何?」  

  「南國與你有何淵源?」他微揚一眉,冷漠的問。  

  「南國情況如何?」再次啟口仍是同一句。  

  「既與你無關,何需多問?」他冷冷的撇嘴,想欺瞞他,別奢望。  

  「我們打從南國來,要到西國。」鎖兒不善說謊,僅用兩句話代過。  

  「過客?訪友?」  

  「訪友。」她的眸子不自然的眨動著。  

  東方傲群眸中掠過一抹異光,攤開手中的紙條,迅速看了一遍,然後手一用動,紙條化為粉末飛散在風中。  

  「怎麼說?」鎖兒焦急的問。  

  「東國於十日前,派出百萬雄兵夜襲南國,以文立國的南國,兵敗如山倒,南國已滅亡。東國帝王下令十日後,迎娶南國公主。」他說出紙條上的內容。  

  當南國兵敗話語一出,他的眸光掃向她,見她嬌顏慘白,小手擰緊衣襟,其餘七名女子麗容亦變得蒼白。  

  「南國兵敗?娶南國公主?」鎖兒慌亂地捉住他的衣袖,失神的求證。  

  東方傲群面無表情的頷首。  

  她絕望的眸光掃向閻如玉她們,她們紛紛落下淚,亡國之痛令她們痛哭失聲。她們的哭泣證實一切非出自於想像,國已亡,家已破,她的身子像落花般的軟下。  

  身子落入一具溫暖的懷中,耳畔依稀聽見女子的尖叫聲……  

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  東方傲群陰沉的眸光掃向昏迷不醒的鎖兒,她絕麗的容顏此刻白似雪,讓人分不清楚她是否還活著。若非他曾數次按住她脈搏,感受到她微弱的跳動,必定認定她芳魂已歸西。  

  向來傲人的自製力有些失控,恐懼她會離他而去。  

  大夫被緊急召來,面對兇神惡煞般的主人,顫抖著身子跪下請安,他揮手示意大夫看病,踱步至一旁等待。  

  領命後,大夫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凝神為昏迷的貌美女子診脈,時而皺眉、時而輕歎。片刻後,他從懷中取出一隻草綠色的瓷瓶,拔開瓶塞放在她鼻下,昏迷不醒的人兒緩緩回復知覺。  

  東方傲群聞聲步向她,深沉的眸光注視著她。  

  「主人,姑娘身子尚弱……」大夫直抹著額頭泛出的冷汗,恭敬的回話,不知該如何啟口說明,方不會惹來禍端。  

  「如何?」俊眉一挑,殘忍的殺色浮現。  

  大夫被嚇得連忙跪在地上,連連磕著頭求饒。「主人,恕小人學藝不精,這位姑娘憂鬱心結多日,導致心脈不暢,加上先前毒素雖清卻拖延過久,傷及身子……」  

  「你的意思是,你救不了她羅?」東方傲群淩厲的眸光掃向大夫。  

  「呃……是!」大夫苦著一張臉,自知死期已近,只求別牽連到無辜的家人。  

  「拖出去,斬!」東方傲群絕情的下令,兩名侍衛立刻拖著拚命求饒的大夫出去。
  
  「何苦呢?」鎖兒輕聲歎氣,硬撐著虛弱的嬌軀起身。  

  他伸手摟她入懷,大手扳過雪白的嬌容看向他,眸中透露著堅定,宣告道:「沒我的允許,容不得你離去。」

  她唇畔浮起一朵絕望的笑花,笑他的霸道和狂妄,國破家亡的她又能到哪裡?  

  「你膽敢違抗我的話。」他的眸光閃著怒意。  

  清澄的眸光凝視著他,無言以對。哀莫大於心死呀!  

  「該死!不許忽視我。」他怒喝一聲,再次拿出籌碼威脅她,「別忘了,你的母親仍在我手中,我隨時都可以要她生不如死。」  

  鎖兒沉默無語,小手輕輕的顫抖一下。  

  見狀,東方傲群隨即下令將閻如玉她們帶進來。  

  鎖兒抬眼望著母後,閻如玉朝她輕點著頭,眼神裏充滿了哀傷。  

  「想要她們活,你就乖乖的活著。」東方傲群霸氣十足的宣告。  

  「要殺要剮,任由你處置。」閻如玉冷傲的挺直背,痛恨她們的生死要由他來決定,女兒任其玩弄,卻換不回……如今,她有何面目面對南國上下?  

  「你說什麼?」東方傲群狂怒的吼道,暴怒的眼眸瞪著閻如玉。  

  閻如玉和六名宮女視死如歸的凝視著他,一切的罪過全怪他,是他耽誤她們求得援兵的時間。
  
  「難道你無話可說嗎?」東方傲群轉頭看向鎖兒問道。  

  鎖兒再次輕歎,悲戚道:「賤命一條,取與不取,任由你。」她合上雙目,不願再多言。  

  他手指握得喀喀作響,狂暴道:「你不怕我將你母親送給男人玩弄?」  

  「如果你認為死人可能會反抗的話,你就做吧。」她連睜開眼睛都不曾,語氣淡然的說。  

  國已破、家已亡,與其成為他的禁臠,不如到地府向眾人請罪。  

  「你以為我不敢?」他低吼著。  

  「是沒有機會。」  

  「是嗎?」東方傲群氣紅了眼,容不得她再三的挑口,大聲的喝令道:「把她們全給我帶下去,全賞給你們。」  

  閻如玉和六名宮女卻在侍衛逼近的同時,從懷裏取出一顆藥丸,迅速的吞下肚,隨即倒在地上。  

  「你們吃了什麼?」侍衛們驚訝的問道。  

  王達上前探她們的鼻息,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。  

  東方傲群俊眉微扯,對著鎖兒嘶吼道:「你竟然寧可……」  

  鎖兒睜開眼,目光痛楚的瞅著他,語氣裏有著重重的責難,「一切都怪你強拘留,害得我們無法如期趕往西國求得援助,如今南國亡國,我等怎堪背負罪人的沉重負荷,唯有下黃泉向眾人請罪。」  

  「你來自南國?」她的話解開他心頭的疑惑,難怪她這麼關心南國的戰情,難怪她突聞南國戰敗會昏厥過去。  

  她不願回答他的問題。  

  「只要你的理由讓我滿意,說不定我會幫助南國複國。」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。  

  鎖兒依然不語,不相信他的話。  

  「不信嗎?憑北國雄厚的軍力,南國想複國是輕而易舉的事。」  

  「是嗎?你憑什麼?」  

  「憑我乃北國的帝王。」  

  聞言,鎖兒吃了一驚。她曾暗忖過他是何種身份地位,竟能指揮部隊,住在豪華府邸,未料他竟是一國之君。  

  她眸光低垂,輕咬著下唇,自知無法與他硬碰硬,亦明白他絕對另有所圖,認命道:「我該付出什麼代價?」  

  「你是何身份?為何替南國求援兵?」東方傲群銳利的眸光鎖著她逼問。  

  「代價為何?」鎖兒堅持要先得到他的承諾,否則絕不輕易說出自己的身份。  

  「你的一生,終生視我為主,奉如天上的神祇。」  

  她瞅著他肅然的面孔,想及北國雄厚的兵力,不得不承認南國若要複國,唯一的救星唯有他。  

  「復興南國後,一切交還給南國帝王。」她應允他的要求,賣掉自己的終生。  

  「准!」  

  「放我娘她們前往西國。」  

  「准!」他眯起眼,狐疑道:「你不是南國人嗎?為何……」  

  「不曾說過我是南國人。出兵援助南國,切記絕不能提起我。」她虛弱的下床,他俊眉微揚表示反對,她玉手指著地上昏迷不醒、性命垂危的數人,他扶著它走向她們。  

  「回答我的問題。」東方傲群不悅她忽視他的存在。  

  她從閻如玉的懷中取出一隻瓶子,倒出藥丸放入她口中,然後把著她的脈象。  

  「我乃南國未來的太子妃,是西國皇後的義女。」鎖兒分神回答他的問話,不想考驗他的耐性,增添麻煩。  

  「這就是你甘願犧牲清白的真正原因,為救自己的夫君嗎?」他咬牙切齒的低喝,眸中閃著危險的怒意,她的犧牲竟為別的男人。  

  「是。」她的真實身份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。  

      東方傲群氣得雙拳緊握,不發一語的拂袖離去。  

  鎖兒的目光下意識追隨他的背影,只見高大壯碩的身子逐漸的遠去,她垂首輕歎,專注的為其他人解毒。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42 PM

第七章

  五天後,東方傲群調兵遣將領著北國的軍隊攻往東國。  

  這段時日,東方傲群不曾來看她,僅下令王達率領一小隊兵馬護送她到皇宮,另派人送她娘親到西國。  

  臨走前鎖兒與閻如玉秉燭夜談,她哭泣的懇求母後不要透露她的下落,謊稱她水土不服而死,以免父皇和皇兄得知真相,舉兵來討人,再次惹來兵禍之災。  

  閻如玉含淚應允,自知南國不敵北國的雄厚軍力,想與女兒待在北國,不捨任女兒獨自流落異地,孤苦無援。
  
  鎖兒硬咽的細訴,父皇和皇兄失去她必傷痛欲絕,絕不能再失去母後,安撫的責任交給母後,並保證會保重自己,堅強的活下去。  

  閻如玉含淚離去,帶走四名宮女,另外兩名宮女願意待在鎖兒的身旁伺候。

  在到北國皇宮的路途中,鎖兒聽王達提及東方傲群趁東國軍力傾巢而出,攻向東國斬斷其後路,東國陷入苦戰,正所謂螳螂捕蟬、黃雀在後。  

  五日後,一行人抵達北國京城,鎖兒立刻被送入宮中,由大內總管於定安公公安排。
  
  於定安待在宮裏已有四十年,為人處事雖嚴厲卻公正不阿。  

  於定安見鎖兒貌似仙女,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優雅氣質,在問清她善針線後,安排她到繡閣縫製衣物,她的兩名宮女則被派往別處。  

  北國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,舉凡有男子在場,女子皆不得發表意見,甚至律法還規定不准女子越權,違者處死,所以在北國女子只是奴婢的地位。  

  百年來,北國一直未有皇後,後宮內的女人一律歸於定安管理安排。東方皇族不喜生過多的皇子以免引來兄弟鬩牆,通常生下兩位皇子後,侍寢的女子一律飲用藥汁,以防懷孕,徒增是非。  

  以往的君王最遲二十五歲左右,已有繼承子息,東方傲群卻是例外,他年近三十,卻無任何子嗣,因為他命所有侍寢的女子均要飲用藥汁,不許任何女子擁有他的骨血,違令者死。

  文武百官,富商巨賈紛紛將女兒往宮裏送,寄望能打動他似鐵般的意志,破例納為後妃,誕下子息,以求榮華富貴。  

  看似平靜的後宮,暗地裏卻波濤洶湧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  一段時日後,鎖兒漸漸適應這裏的生活,除了心裏掛念南國的戰爭外,她安於刺繡的工作。

  只不過這裏的食物挺粗糙,就像此刻她手中的饅頭,咬了兩口冷硬的饅頭後,她食不知味的放下饅頭,起身走到花園。  

  花園裏,幾株牡丹花盛開,數隻粉蝶拍著翅膀穿梭在花叢、樹木間。素手輕撫著粉嫩的花瓣,她的眸光望向天空,秀眉微蹙,思念遠方的親人。  

  「意茹姑娘。」於定安信步踏入繡閣,笑呵呵的走向她。  

  「於公公。」鎖兒福身行禮。化名為意茹實屬無奈,淪為東方傲群的奴隸,豈能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讓南國蒙羞。  

  見她還是瘦弱的模樣,於定安關懷的問道:「怎麼,食物不合胃口嗎?」  

  王達曾私下找過他,言明此次攻打東國一事,全是為了她,凡事小心為上,切莫故意刁難,待皇上回國後再行處理。  

  「不是。」她不想生事而閉口不談。  

  坦白說,這裏的食物實在是難以下嚥,肉不是不熟就是過老,青菜則是烹調得過爛。更令她難以想像的是調味,該鹹的卻變成甜,讓甜的卻變成鹹,有時酸甜苦辣全混在一起,味道可怕極了,就連最普通的饅頭,都似石頭般硬。
  
  「北國在四國之間,向來封閉自守,你可知為何?」於定安突然開口問道。  

  凝視著她絕豔的麗顏,平心而論,她的身材比起北國的佳麗過於瘦弱,然而她奪人心魂的容顏,卻讓北國的佳麗黯然失色。  

  會將她派至繡閣,除了她的身子柔弱,最主要是為保護她的安危。繡閣內的女子大都年過三十,已過想與君王共織美夢的時期,只求安穩的過下半輩子,她方能平安的等候皇上的歸來。  

  後宮內女子的爭鬥仍未停止,於定安瞥了她一眼,柔弱纖細的她,承受得住爭權奪利的世界嗎?  

  皇上年近三十未有子嗣,也不准任何女子懷有龍胎,但後宮內的女子仍渴望能生下龍子、龍女,明知機會渺茫,卻個個爭破頭。  

  依他看來,那些女子皆無機會懷孕,反倒是眼前孤傲寧靜的女子機會較大。皇上對女子態度向來漠視,歡愛對他而言只是發洩過多的精力,後宮花朵雖多,無一入得了皇上的眼。  

  她是唯一讓皇上從宮外帶進來的,更能讓皇上為了她率領軍隊出征,她對皇上來說是不同於其他女子的。  

  「我非北國人,又怎會知道呢。」鎖兒淡淡的說。看著在花間飛舞的蝴蝶,不禁羨慕它的自由自在。  

  「北國之所以會輕視女性,事出有因。一百多年前,一名女子人後宮為搶後位,手段兇狠的剷除對手,當時的皇帝心寒於女性的陰險毒辣,此後凡是寵倖過的女子,一律飲下藥汁防止受孕,唯有經過挑選的女子方有機會誕下龍子。但是在生下孩子後,也不准母子過分親近,以防爭寵事端再起,悲劇重演。」  

  鎖兒聞言心中感慨萬分,「事事無絕對,如此作法未必能根絕惡習。」

  「沒錯,北國律法處處打壓女子,女子的地位與奴隸無異。」  

  「於公公,此事與我無關。」秀眉輕輕的攏起,暗忖著。他與她歡愛,卻不曾下令讓她飲用任何藥汁,會不會……  

  「只要意茹姑娘用點心思開導皇上、百姓們便可過著──」  

  「於公公太看得起我了,我何德何能,怎能改變皇上的想法。」她不想多事,能在繡閣內安靜度過一生即可,其他的她並不強求。  

  「意茹姑娘,莫輕視自己的能力。」於定安意有所指的望著她。  

  鎖兒的回答是搖頭,她在東方傲群心裏沒有這麼大的份量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  兩個月後。  

  北國將東國軍隊打得落花流水,東國不得不投降。南國感謝北國複國大恩,奉上許多的珍貴藥材和金銀財寶以茲感謝。  

  東國兵敗被併入北國的版圖,東方傲群大力破除固有的陋習,釋放含冤入獄的人民和後宮女子,待弟弟東方傲傑趕來東國接管一切後,他隨即回轉北國。  

  得知南國複國,過著水深火熱日子的百姓得以脫困,父皇重登皇位,鎖兒十分高興,眸光遠眺南方,默默的祈望南國從今以後一帆風順,於願足矣。  

  下午,她忙完繡閣的工作,正想休息一下,身旁數名女子紛紛倒地,冒著冷汗抱著肚子痛苦的呻吟,她連忙上前查看,直到有人進屋,她才不動聲色的退開。  

  於定安聞訊趕來,身後跟著數名御醫。  

  「意茹姑娘,你可有哪裡不舒服?」  

  鎖兒搖頭,「我沒事,可是她們……」  

  御醫們上前把了半天的脈,又仔細看了看那些女子的臉色,卻查不出病因何在。  

  「怎麼會這樣?」於定安雙眉深鎖,焦急的直踱著步。  

  看著那幾名倒地呻吟的女子,御醫們面面相覷,未曾見過此等怪病,臉上充滿了困惑。  

  這時一名公公沖了進來,氣喘吁吁的說:「於公公……大半的宮女……和侍衛全倒下……」
  
  「什麼?!」於定安慘白了臉,「怎麼會發生這種事?各位御醫,你們趕緊想辦法,人命關天呀!」  

  「我們……」御醫們也不知該怎麼辦。  

  「唉,皇上才剛回國,就出這種事,皇上怪罪下來,誰擔當得起。」  

  「皇上有命,要意茹姑娘到震寰宮。」那名公公連忙說出皇上的口喻。  

  於定安愣了一下,隨即點點頭,「快去吧。」  

  鎖兒雙眉輕蹙的暗忖,難道會是……她跟在那名公公身後,途中見到許多人倒地呻吟,心裏十分不忍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  震寰宮  

  身披戰袍的東方傲群揚眉看著甫走進房間的鎖兒,她略微清瘦的身子讓他不滿的皺緊眉頭。  

  鎖兒平靜的表情察覺不出心中的情緒,她恭敬的行禮道:「奴婢向皇上請安。」  

  他大手一揮示意她平身,心裏揚起一抹不悅,痛恨她不在乎的神色,臉色一沉的道:「服侍朕更衣。」  

  她眸裏浮現出不安,遲疑的靠近他身側,小手慌亂的絞扭著,不敢直視他的雙眸,只敢瞅著他身上的戰袍。
  
  「不動手如何更衣?」東方傲群粗嘎的問道。  

  分別兩個月,因她是為未來夫君請命而怒氣衝衝,憤而離去,故意不言明她的地位,讓她嘗嘗痛苦,要她知曉非待在他的身旁,乃能安穩的過日子。  

  「我……奴婢不曾……不曾……」她囁嚅的啟口道。  

  「不曾如何?」他大步走向她,渾身散發著窒人的氣息。  

  鎖兒連連退後數步,目光驚慌的迎上他的,瞧出他眼底的蓄意捉弄,「奴婢……不曾幫人褪下戰袍過。」  

  東方傲群經笑著,逕自動手解開戰袍,「戰事結果你可知曉?」  

  她點點頭,「從戰場上傳來捷報,皇上將東國納入版圖,與南國結為友邦。」  

  「我應允的事已達成,你的呢?」他粗啞的聲音揚起,索取代價的意味濃厚,拉過她的身子貼近他只剩單衣的熾熱軀體,在她誘人的嬌軀上,放肆的搓揉。  

  她本想抗拒他的放肆,腦中卻憶起親口允諾此生此世服從於他,只好依順的靠著他,任由他抬起她的下顎,火熱的唇舌狂野的索取她檀口中的甜蜜。  

  他的舌頭伸入她甜蜜的唇間,攫取她清新的氣息,一改往日粗野霸道的佔有,細細的呵護手中的明珠,描繪她精巧誘人的唇形,挑逗的和她的丁香小舌嬉戲,時而溫柔的輕嘗,時而火熱的緊緊圍繞,一股火熱的異樣竄入她的心底,點燃她深理的熱情。  

  鎖兒氣息淩亂的嬌聲喘息著,身軀癱軟在他的懷中,他將她打橫抱起,大步走到床邊。

  當玉背碰到柔軟的床褥,鼻間吸入熟悉的男人氣息,她忍不住羞紅著臉埋入被中。  

  東方傲群霸氣的不容她拒絕躲避,用力拉開被子,熾熱的眸光滿布著濃濃情欲,直瞅著她嬌羞的臉龐。  

  他粗糙的指腹輕輕的撫著柔細的肌膚,愛不釋手的來回撫弄,深吸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,大手拉扯著她的衣襟,露出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膚,十分誘惑人。  

  他撫向她雪白的誘人豐盈,輕吻著她細緻的頸項,烙下一枚枚火紅的印記,證明他的所有權。

  「心甘情願嗎?」他在她的耳畔呢喃,感受到她的順從,純男性的愉悅在心中泛開。  

  她頷首,南國因他而複國,今生今世她已屬於他,再無怨悔。  

  「為我寬衣。」他低啞的請求,眸中迸出狂熱的情火。  

  鎖兒柔若無骨的青蔥小手滑向他腰際的束帶,輕輕一拉,他赤裸的上身映入她眼裏。  

  古銅色寬厚平坦的胸膛,結實的肌肉是常年練武的結果。  

  東方傲群褪去身上其他衣物,赤裸的身子緊緊的貼著她斯磨,要讓分離兩個月的她,再次習慣他的身體。  

  「我……,奴婢……」鎖兒輕咬著唇,不知如何啟口。從他身上傳來灼熱的溫度,迷亂她的心。  

  「怎麼了?」他低聲呢喃著,酷愛她身上清新的香氣。  

  分離兩個月,日日夜夜糾纏著他的儘是這甜而不膩的氣息……  

  他低頭吻著她的頸項,雪白的肌膚印上火熱的烙痕,唇舌徘徊在雙峰間,然後含住頂端的花蕾吸吮,直至它們紅腫綻放。  

  她倏地抽氣、吸氣,目光迷蒙的望向他,在他邪肆的挑逗下,身子如同陷入瘋狂的邊緣,一股亟欲嘶吼的?喊聲在心底鼓動著。  

  他扳開她的腿,急切的欲不容他再稍待,亟欲解放狂野的需求,男性的堅挺抵住她的花心……  
  「藥汁……」她喘息地吐出兩個字。  

  東刀傲群倏地僵住身體,目光由激情轉變為嚴厲無情,忿忿的瞪著身下的她,她那句話是何用意?  

  「什麼藥汁?」他語氣陰冷的質問著,大掌用力握住她的肩頭,不在乎會弄痛她。

  察覺到他的怒意,鎖兒飄離的神智這才回到腦中。  

  「避孕藥汁。」她怯怯的道出,不解他為何而震怒。  

  「誰許你喝!」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除去她腹中他的種?  

  「沒人端給我喝……」她囁嚅的回道。  

  後宮嚴令不許任何女子懷有身孕,恩寵過後的女子一律服用藥汁,違者一律打掉,絕不容情寬貸。她曾與他兩度歡愛,卻不曾飲用防孕的藥汁,因而焦慮擔憂不已,直到癸水來了才松了口氣,否則……無法狠下心割去心頭肉,寧可沒有,也不願擁有過才失去。  

  只是,為何他不曾交代讓她服用藥汁?  

  「你不要我的子嗣?」他用指控般的口吻問道。  

  東方傲群心中湧現濃濃的怒氣,加上瞧出她臉上閃過的為難之情,加深他的推論,讓他的怒火更熾烈。
  
  「我……」鎖兒愣住了,不解他眸中的無情,不懂他口中的指控……  

  她只想平靜過一生,不願意強求或爭取那微薄的愛意。  

  他不理會她眼中的疑惑,羞辱般拉開她一雙玉腿,將腿架在肩上,縮臀用力往上刺入──  

  「啊……」  

  一陣尖銳的痛楚讓她叫出聲,赤裸的雪白嬌軀泛起劇烈的抖動,十指緊抓著身下的床褥。  

  黝黑健碩的陽剛之軀.以狂放之姿強而有力的沖入她深處,強悍的宣告佔有。  

  東方傲群目光冷冽的鎖著她緋紅的嬌顏、臉龐佈滿冷硬殘酷的線條,男性盈滿她的體內靜止不動,霸氣十足的宣告佔有權……  

  「你非生下我的子嗣。」他啞聲說著,大手放在她平坦的腹部上,輕柔的壓撫著,猶如她腹中已懷有孩子。

  鎖兒錯愕不解的迎上他的目光,發現溫柔已不復見,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無情,就像恣意索取不屬於他一切的惡魔,邪佞而霸氣。  

 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絲柔情,傾刻間消逝。  

  四目相對,狂肆的眼迸射出絕對的佔有,他嘴角咧開一抹邪恣的笑意,狂猛的展開一連串的劇烈抽撤,鎖兒嬌弱無助的承受著他無情的掠奪……  

  男性的粗喘伴隨著女子的呻吟,交織成一曲情欲之歌。  

  最後,伴著她入眠的是那句──你非生下我的子嗣……  

  子嗣,他要她的孩子呀!甜美的笑靨浮現她的臉龐。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44 PM

第八章

  鎖兒平靜的生活,隨著東方傲群的回歸宣告結束。  

  東方傲群戰勝返國,萬民歡騰,下令於隔日舉辦慶功晚宴,大肆慶祝。  

  他返國當晚破例召女子進入向來不容女子踏進半步的寢宮,直到天明,而不是按照慣例讓女子在雨軒樓侍寢,可見這名女子受寵的程度有別於其他人,這消息令後宮眾多佳麗震驚、嫉妒不已。  

  東方傲群少年登上大寶,在位至今已十四年,憑藉著北國雄厚的武力攻下東國,成為第一大強悍的國家。
  
  他尚未迎後,有心人士遂將府中如花似玉的千金往後宮送,盼入帝王的眼,富貴權勢即唾手可得。

  豈料,她們尚未有幸見到皇上,便風聞這等驚人的消息,後宮裏頓起掀起詭譎風雲。  

  權勢和富貴,誘得人心腐敗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清晨時份,東方傲群離開寢宮前下的旨意,讓於定安臉上泛出一絲笑意,交代妥當後.便跟著主子的腳步而去。

  早朝結束後,東方傲群到禦書房處理政事。午膳時間一到,便立刻返回震寰宮用膳。  

  滿桌的美食佳餚,卻不見佳人芳蹤,他轉身大步地往內室而去。昨夜讓突起的怒意控制身心,忘卻柔弱的她禁不起狂暴的雲雨,過度的索取至天明方才甘休,臨上早朝時,曾吩咐不得驚擾她的睡眠。  

  尚未醒嗎?當真累壞她了。男性的笑意泛在唇角。  

  他瞥見她蜷縮著身子沉睡著,大手輕推著她將她喚醒,見她睜開眼睛便離開內室,命於定安派宮女來服侍她梳洗更衣。  

  落坐在椅子上,東方傲群輕啜著酒,聆聽於定安報告國境內近來發生的事端,臉上的線條不冉冷硬,顯示著他難得的好心情。  

  直到內室傳來輕盈的腳步聲……  

  「皇上,奴婢……」鎖兒尷尬的踏出內室,連忙跪下請罪。
  
  東方傲群目光定定地瞅著她,示意她平身。  

  「謝皇上。」她依言起身,低垂著頭仍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直盯著自己,心裏不禁有些無措。  
  昨夜他失去理智的模樣讓她心生惶恐,他的性子竟是如此喜怒難測,伴君如伴虎就是這個意思吧。  

  「過來用膳。」東方傲群低聲道,指著身旁的座位。  

  「用膳?」  

  鎖兒怯怯的抬起頭來,不解的瞥向他和善的笑臉,再移至猛忍著笑的於定安,心裏有些不安。依照於定安所說的律法,女人哪有資格同帝王同桌而食。  

  「奴婢不敢僭越。」  

  「過來!」他的笑臉一沉,語氣不悅的低喝。  

  鎖兒連忙照做,深恐慢了半步,喜怒無常的他會再次翻臉。  

  「快吃。」東方傲群下令後,目光再次回到於定安的身上,繼續交談著,偶爾瞥視她用膳情形。  
  半晌後,他一雙濃眉越皺越緊,不滿說:「吃那麼少,難怪不長肉。」他動手為她夾起魚肉,目光嚴厲的瞪著她。  

  「皇上,這您就錯怪意茹姑娘了,她今兒個已經算吃得很多了。」於定安連忙解釋道。  

  東方傲群聞言沉下臉,盯著她纖細的身子,這些日子她確實清瘦不少。  

  「奴婢只是……」鎖兒緊張的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,委屈的扁著嘴,心裏暗罵於定安多嘴。  
  「快吃!」他不悅的輕斥著。  

  鎖兒垂著頭,努力的吞咽著比起前些日子美味許多的食物。  

  據聞,禦廚分成兩邊,一為皇上和禁軍統領烹煮食物;另一邊則是煮給奴婢和侍衛。她先前的飲食皆出於後者,前者的烹調手法相形之下好多了,但她早已養刁的嘴仍食之無味,難以吞咽。  

  「皇上,意茹姑娘可能不太習慣這裏的食物,不如……」於定安故意停頓不說,試探意味甚濃。  

  女人在後宮的地位一律平等,皆以奴婢自稱,縱使出身名門貴族也不例外。  

  有些稍有權勢或財勢的人,替自家嬌貴的閨閣千金,養起奴婢以照料她們的起居。

  這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行事,沒有人敢挑明說。  

  皇上今日破例召人伺候意茹姑娘,可見她對他是很恃殊的。  

  只是不知能特殊到何種地步呢?  

  東方傲群目光掃向他,「不如什麼?」  

  「不如將當日跟在意茹姑娘身邊的兩名姑娘調過來。照料意茹姑娘的生活起居,自己人在身旁也貼心點。」意茹姑娘生性善良,不喜與人相爭,得替她安排點人在身旁,免得出什麼意外。  

  鎖兒微微一愣,目光訝異的看著於定安,不解他此話是何用意?東方傲群怎麼可能會答應,這不合北國的國情。
  
  「准。」  

  「啊……」她震驚得轉向他,錯愣的望著他。  

  昨夜激狂如不安定的虎,為何今日變得如此和顏悅色,好商量?  

  「怎麼,朕做不了主嗎?」東方傲群揚眉,半嘲諷的看著她。  

  鎖兒綻出一抹笑意道:「奴婢謝過皇上的恩典。」  

  她心知這是多大的恩典。  

  難道誠如於定安所說,對他而言她真的是特殊的嗎?  

  東方傲群瞅著她的笑顏,頓時失了神。  

  於定安咧開淡淡的笑意,不經意瞧見門外有一名小公公,他示意門口的侍衛放行,小公公靠近他身邊輕聲說了數句,他的老臉登時變得慘白。  

  「皇上……」於定安倉皇不安的喚道。  

  「嗯?」東方傲群隨口應著,不甚在意,自顧自的為她布菜。  

  「皇上,宮裏出事了。」  
  「說!」東方傲群劍眉皺起,語調低沉。  

  「昨天皇上回宮時,一半的宮女和侍衛皆腹痛倒地不起,直到現在御醫們還……」  

  於定安頓了頓想不出好的說詞,只好硬著頭皮道:「還是束手無策,剛剛傳來最新的消息,已經死了十五人。」
  

  他本不想驚擾聖駕,無奈御醫們不爭氣,這事不能再瞞,再瞞下去就糟了。  

  東方傲群聞言冷下臉,冷戾之色浮上,起身欲離去時……  

  「奴婢可不可以跟?」鎖兒清亮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懇求。  

  他劍眉微揚,看見她臉上的堅決後,淡淡的道:「隨你。」  

☆☆☆  

  醫宮裏,八名御醫跪著迎接盛怒的皇帝。  

  東方傲群前來醫宮途中,看見不少宮女和侍衛癱軟一地,臉色死白、奄奄一息,他眼裏閃過深重的怒氣,痛斥御醫的無能,下令要他們想辦法救治,否則提頭來見,絕不寬貸。  

  御醫們再三診治著病患,低聲的討論著,最後還是搖頭歎氣。  

  怒氣衝天的東方傲群不曾留神注意,執意要跟過來的鎖兒並末隨著他的腳步踏進醫宮,她在某個倒在地上的宮女身旁,停住腳步,示意於定安和那名小公公替她把風,隨即專注的替宮女把脈。  

  「意茹姑娘,你究竟想做什麼?」  

  於定安詫異的盯著她怪異的舉動,深恐她會犯下滔天罪過而憂心忡忡。  

  片刻後,鎖兒凝重的臉上綻出淡淡的笑意,目光看向於定安,輕聲道:「於公公,如果御醫們仍無計可施,你要不要試試我的家傳秘方?」  

  「呃……」於定安眼裏滿是問號。  

  女人會看病嗎?  

☆☆☆  

  「你們還是沒有法子嗎?」東方傲群嚴厲的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八名御醫,沉聲問道。
  
  御醫們羞愧的垂著頭,心裏直擔憂小命不保。  

  東方傲群冷哼一聲,眸光裏閃過一抹狠絕,無情的拋下一句話:「把他們全拖出去砍了!」

  聞言,御醫們全癱在地上,眼睜睜看著侍衛們朝自己走來。  

  「皇上,請先息怒,奴才……有法子。」於定安情急的出聲道。  

  事到如今死馬只好當活馬醫,他緊緊捏著手中那張藥單。  

  先前於定安照著鎖兒開的藥單重謄一份,鎖兒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怕女子開藥單的事洩漏出去會引來麻煩,當場將她手寫的藥單焚毀。  

  東方傲群眼裏閃過一絲疑惑,舉手示意侍衛們退下,目光狐疑的瞥向於定安。  

  「奴才剛剛想起,有一副家傳秘方,不知可否幫得上忙……正想和八位御醫商量。」說完,於定安恭敬的奉上藥單。  

  「哦?」東方傲群示意他把藥單交給御醫們傳閱。  

  在無計可施之下,御醫們只好賭上一回,照著藥方抓藥、煎藥。  

  半天後,病人的症狀已獲得改善,東方傲群在龍心大悅下,賞賜給於定安許多東西,他樂得合不攏嘴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當夜,慶功宴如期展開。  

  酒酣耳熱時,相國馬成風提及後位空懸已久一事,希望皇上早日立後,以便生下子嗣。  

  酒過數巡的東方傲群,毫無半點醉意,冰冷的目光瞥向眾位大臣,心知肚明他們在打什麼主意。  

  「依聚卿之言,朕該立何家閨女為後?」他平靜的語氣中有絲嘲諷。  

  「馬相國的千金賢良淑德,容貌美豔,立她為後實至名歸。」一名大臣立刻起身發言。

  「哦?」東方傲群掃視馬成風一眼,然後看向身側的於定安。  

  於定安低聲道:「稟皇上,馬相國已於半個多月前,將女兒馬湘琴送入後宮。」  

 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短短時日內,後宮內的糾紛百出,姿色動人的女子不知何故,身染重病或上吊自盡者不計其數,他心中有數必是刁蠻的馬湘琴所為,只可惜找不到證據。  

  馬成風送女入宮時,利用權勢,逼於定安安排女兒住進後宮最大的宮院──翠竹樓,帶領著數十名奴婢在後宮中狐假虎威,仗勢欺人。  

  「皇上,小女……」馬成風稍早同女兒見過面,得知皇上讓一名女子進入震寰宮中,心下便決定加快腳步,深恐全盤皆輸。  

  東方傲群冷冷一笑,「朕的事何時需要向你們交代?」充滿暴戾的語氣嚇得眾人連忙跪下。

  「皇上恕罪。」  

  眾人心裏十分後悔,不該聽信相國之言,忘卻東方傲群乃喜怒無常之人,豈容他們私心的玩弄與自私的要求。  

  馬成風也嚇軟了腳。錯在自己貪戀起更高的權勢地位,忽略東方傲群並非無能的君主,北國的軍力和大半的政治權力,仍握在他手掌心裏。  

  北國之中,皇上的意向才是最重要。  

  一旦惹惱他,下場只有個「死」字。  

  馬成風心頭一冷,只求女兒要忍住氣,千萬別衝動呀!  

  「哼!」東方傲群冷哼一聲,殿上彷佛一陣陰風吹過,冷得底下的眾人全噤聲不語。  

  他掃視眾人一眼,冷冷的接著道:「後宮有後宮的規矩,誰准你們過問?有誰要朕交代的,全站出來!」  

  「請皇上恕罪!恕罪!」文武百官忙不迭跪下磕頭,深怕小命不保。  

  這時,一個名換小順子的公公突然沖了進來,焦急的大喊道:「出事啦!後宮出大事……意茹……」  

  聽見喳呼聲,於定安不禁老臉嚇得一白,怕小順子的不懂事惹來殺頭大罪,焦急的捂住小順子嚷個不停的嘴。  

  小順子是不想活啦,沒看到現在皇上怒氣衝天,還大聲喳呼,若皇上一氣之下,只怕小順子的腦袋就要不保了。  

  「何事?」冷冷的話從前頭飄來。  

  小順子這才知道自個兒闖下大禍,連忙跪在地上,焦急的道:「皇上恕罪,小順子一時情急忘了規矩。」
  
  「何事?」冷戾之氣再度浮上東方傲群的臉,依他往常的性子,早已將小順子的腦袋瓜摘掉,全是那句「意茹」救了他。  

  「意茹姑娘……」小順子跪著直打哆嗦。  

  「說!」他的語調中有著狂肆的怒火,耐心已到達頂點。  

  跪在底下的文武百官全都縮著脖子,暗想著誰是意茹姑娘?  

  馬成風的身子猛地一抖,魂當下去了一半。  

  莫非女兒當真沉不住氣?他偷偷的瞥了震怒的東方傲群一眼……唉!他已不敢奢望當上國丈,這條老命若是保得住,即是萬幸。  

  「震寰宮裏突然闖進一群侍衛,強行押著意茹姑娘……」小順子遲疑的住了口,不敢把話說完。  

  「然後呢?」東方傲群雙拳握緊,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。  

  小順子身子微顫,囁嚅的道:「皇上,意茹姑娘被丟下了淩波湖。」  

  「淩波湖?!」狂暴的吼聲逸出東方傲群的口中,眸中迸出殺人的厲光,一手揪起小順子的衣頸,吼道:「然後呢?」  

  主子暴怒的模樣讓小順子駭得差點昏過去,「意茹姑娘身旁的秋兒和冬兒兩名丫頭,隨後跳下淩波湖,奴才連忙奔過來稟告……」  

  冷光轉成火熱的怒意,用力地扔下小順子,力道之猛讓小順子跌坐在冷硬的石板上,痛也不敢喊出聲來。  

  東方傲群冷凝著臉,使出輕功,輕點掠影間,火速奔往淩波湖。  

  意茹姑娘出事了……若真出意外,恐怕後宮內的人全會遭殃,於定安悔恨的歎著氣,他該多派人保護她的安危。  

  文武百官先是面面相覷,跟著全往淩波湖跑去。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46 PM

第九章

   夜涼如水,四下寂靜無聲。  

  淩波湖,水深難測,終年累月輕煙漫漫,入夜後霧氣更會轉濃,若是不熟悉此處地形,一不小心便會發生落湖意外。  

  東方傲群偉岸的身影站在淩波湖畔,銳眼微眯的掃向湖畔為數不少的人群。  

  眾人乍見應身處慶功宴中與文武百官大肆慶祝戰勝的皇上,竟會出現在此處,還一副心焦如焚的模樣,不禁嚇了一大跳。  

  「人呢?」東方傲群問著侍衛副統領王浩,焦急的目光瞥向湖面,一顆心緊揪著。  

  入夜後,淩波湖碧綠色的湖水冰涼透骨,鐵漢之軀都撐不了多久,何況是纖細柔弱的她……  
  他眸中燃著熊熊的怒火,凡是傷害她者,一概殺無赦!  

  「稟皇上,屬下聽聞小順子公公的驚叫聲,連忙帶人過來援救,但已失去意茹姑娘她們的蹤跡,加上……」王浩瞥向一旁被幾名侍衛攔住的美豔女子,氣憤的道:「加上有心人士的刻意阻攔,更加延誤救援時機。」  

  「到底有沒有派人下水救人?」東方傲群的語氣裏有著一絲的悲痛,無法置信她會就此香消玉殞。  

  「王達一聽是意茹姑娘落水,便率領三十多名侍衛紛紛跳下湖,但至今尚無回音。」王浩回稟道。  

  他原本不解,為何兄長王達在聽到落水的是意茹姑娘後,會不顧生死的下湖救人,現今他終於明白了,看來皇上十分重視意茹姑娘。  

  東方傲群微微的頷首,燃著怒意的雙瞳看向眾人,語氣如千年寒冰般問道:「是誰膽敢率人闖入震寰宮?誰將她扔入淩波湖?」  

  跪在地上的奴婢們,聞言嚇得直顫抖,作夢也沒想到向來對女子無情的皇上,會為名女子如此震怒。
  
  「誰?」他沉聲怒喝。在火光的照耀下,整個人顯得邪佞狂肆,令人不寒而慄。  

  「不說是嗎?」東方傲群冷笑一聲,無情得如同掐住一隻無辜的小貓,只要一用力便可掐死它。「全架起來。」
  
  侍衛們領命架起那群奴婢,以及那名衣著華麗高貴的女子,她們個個抖個不停。  

  他邪笑一揚,口吻平靜的道:「拔指伺候。」  

  「啊……皇上饒命……饒命呀!」求饒聲此起彼落。  

  「不……我不要……爹,快救我。」馬湘琴聞言嚇白了一張小臉,尖聲的對著馬成風求救。

  拔指之刑准會去掉她半條命,嬌貴如她,怎受得了這種罪刑?  

  「皇上……小女……」馬成風連忙跪在皇上的面前求情,身子顫抖個不停,明白女兒此舉就像惹火沉睡中的狂獅,方一睜眼就吞了惹他心煩氣躁的人。  

  「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賢良淑德啊。」東方傲群的口氣含著明顯嘲諷。  

  「小女……年紀尚輕,請皇上念在老臣……」馬成風顫聲的說。先前文武大臣的歌頌,卻成為現下的催命符。  

  「念……」他冷冷的嗤笑,嘰笑道:「震寰宮是朕的寢宮,是深宮禁地。她有何身份擅自闖入,強行押人離開,她想造反是不!是否朕要念在你的『德高望重』上,順道也把位子讓給你坐坐?」  
  「皇上……」  

  馬成風聞言猛磕著頭,心裏悔恨不已,錯把狂獅當貓兒戲耍在指間,下但斷送榮華前程,說不定連命都會送掉。  

  「皇上,我才是你最佳的皇後人選,放眼整個北國,唯有我才有資格為你誕下皇子,才有資格管理後宮……」馬湘琴刁蠻的尖聲嘶吼,猶不知死活的編織那永不能成真的美夢。  

  馬湘琴嬌豔的臉龐有著不甘示弱,她自認為容貌不輸給那弱不禁風的花朵,皇後寶座應該屬於她,榮華富貴該她享用,俊美的帝王應當她的夫婿。  

  東方傲群眼裏閃著殘酷無情的光芒,語氣有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,「在朕面前,膽敢直呼朕為你,也不用奴婢自謙,你居心何在?是想造反嗎?」  

  馬湘琴一愣,眼前俊逸的男子邪氣得讓她冷了心,殘酷的言語不似夢中情意綿綿的心上人。

  「重賞四十大板!留下她那條賤命。」他低柔的聲音如喪鐘宣告殘忍的刑罰。  

  眾朝臣低頭無語,無人敢為馬湘琴說情。  

  隨著板子落在肉體上的聲音,女子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片刻後,平靜的湖面上有了動靜。  

  東方傲群冷眼微眯,凝目望去,只見湖裏出現一群人正泅水朝湖邊遊來,為首者肩上趴著一個纖細的身影。
  
  只見他們吃力滑動著雙臂泅水,看出他們為搜尋落水的鎖兒,體力已快耗盡了。  

  岸上的眾人登時心安下大半,找到人,皇上的怒氣應可消去不少。  

  東方傲群身形一動,動作如風的摟住那道纖細的人影,幾個翻身俐落的回到岸上。

  他懷中的人此時冷如冰霜,渾身濕淋淋的,如花的嬌顏雪白若紙,心當下狠狠的抽痛,一股熱氣沖上眼眶,鼻頭酸酸的。  

  「皇上……」馬湘琴嬌喚一聲,身上的痛楚不再難受,但求君寵。  

  「皇上……您的意思是……」磕頭磕到額頭血肉模糊的馬成風也是一臉的驚喜,苦難換來恩寵,仍是值得。  

  於定安暗自搖著頭,暗歎馬成風父女死到臨頭還渴望榮華富貴,忘卻獅王仍是獅王,冒犯了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。  

  「讓馬湘琴寫下族裏最重要的二十個人名。」冷冷的話語傳來,淡淡的隱含著陰森的邪氣。
  
  馬家父女表情又驚又喜,莫非是要加官進爵?  

  「其餘的九族人全斬首示眾。」這句話讓眾人愣住了。  

  「是!」王浩領命的點頭,馬家父女登時傻了眼,丟了魂。  

  東方傲群唇角漾起嗜血的笑容道:「喜歡生,朕就讓你生個夠。馬湘琴即刻起送入紅帳中,服侍軍中的將士,直至生產方能休息十天。每生下一個孩子,就饒你馬家一人,若生不出來。就殺你馬家一人,直至二十人殺光為止。若馬湘琴自行了斷,其他的人五馬分屍,鞭屍兩百。  

  在場的人全傻了眼,馬湘琴往後的人生是活在地獄裏。  

  東方傲群拋下冷酷無情的處決,輕功一施飛快的掠走,同馬氏家族有關聯的人全都癱成泥。往昔因馬成風的受寵而妄想攀亂附鳳,當時不少朝臣奉送金銀財寶,如今卻成送命的催命符。
  
  於定安帶領著大批的人馬前往震寰宮,眸中沒有同情,只有活該。  

  不該輕捋虎胡,皇上是北國尊貴殘暴的虎王,平時任由文武百官剔剔牙、搔搔背,不動怒則已,一旦惹惱他賠上九族無辜的命都屬活該。  

  也不去打聽清楚,向來不主戰的皇上為何會攻打東國,真是搞不清楚狀況,自尋死路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好事不成雙,禍事卻連連。  

  宮中危機方除,民間卻傳來不明的疾病肆虐,由鄉間逐漸擴散到城市,人人聞病色變,死亡的人數逐漸往上升,短短的十天內,喪命的人數竟高達千人。  

  此消息震驚朝野,東方傲群立刻派遣官員和御醫前往視察、但疫情絲毫沒有好轉,反而越演越烈,擴散的速度快得驚人。  

  鎖兒雖身處深宮中,但從於定安口中得知此消息,想伸出援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
  北國怪病肆虐之事傳到其他國,深受北國之恩的南國,立即派遺太子南宮旋和大夫帶著大批的藥材火速趕到北國,東方傲群親至邊關迎接南宮旋,回宮後立即設宴迎賓樓。  

  酒席間,提及北國疫情一事,南宮旋拱手道:「北帝,此番若能助北國一臂之力,自是件喜事,若是……還望請北帝切勿怪罪,只能說南國醫術不精。」  

  東方傲群輕笑一聲,朝他敬了杯酒,「南宮太子過謙了,南國的醫術精湛揚名各國,無論是疑難雜症,還是怪異殘缺必能藥到病除。此次南宮太子親自駕臨北國,必定能為北國驅離惡疾,化解災難。」  

  「關於此事……」南宮旋輕咳兩聲,眼裏浮現一抹悲痛,「唉,不瞞北帝,南國醫術最好的大夫死於戰爭,所以我們並無多大把握。她的醫術高明,聰明絕頂,各種怪異的疾病皆難不倒她,可惜天妒英才,英年早逝……」  

  「無傳承之人嗎?」  

  南宮旋悲傷的搖搖頭。  

  東方傲群心下一涼,眉宇間再次浮上愁緒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  三天後。  

  事情果如南宮旋所料,南國的大夫們在試過各種方法後也診斷不出病因。  

  「北帝,南國有負聖恩,愧對……」南宮旋語帶歉疚的對著前來視察的東方傲群說,無能為力的挫敗令他的心情低沉。  

  若是……他心中湧現熟悉的痛楚。  

  東方傲群拍拍他的肩,「南國的心意已足夠。」  

  「此病再拖下去,恐怕……」南宮旋歎了口氣,不住的搖頭。  

  南宮旋同情的看著帳蓬裏的病患,怪病已讓超過兩千人喪命,再找不出救治之法,得病的數十萬人危在旦夕。  

  「來人!傳朕口喻,將所有染病的患者隔離,不許探視,嚴加看守。若命喪者,立即燒毀。各州各縣比照辦理。」  

  東方傲群沉默片刻後,嚴肅的下令,眾人皆面露驚色。  

  此令一發佈,那些病患可說是在等死。  

  「北帝……」南宮旋不想勸說,話至口中卻硬生生的卡住。明知此計殘忍,卻是唯一保障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之法。  

☆☆☆  

  深宮中。  

  於定安負著手,在震寰宮內踱著步,不時抬頭看向門口,臉上有一絲緊張。  

  自從鎖兒展露精湛醫術解救宮裏宮女、侍衛的性命,讓於定安欽佩不已,把她當主子般的盡心伺候著,她的話無不照著去做。  

  東方傲群下令要她遷入震寰宮,這是未曾有過的事,加上她在恩寵過後也不用喝藥汁避孕,此舉無疑是肯定她的身份,皇後人選非她莫屬。  

  自淩波湖裏救回鎖兒、秋兒和冬兒後,御醫所開出的方子皆不具多大成效,東方傲群親自守在病榻前三天三夜,不曾離開半步。  

  狂傲無情的虎王,守在病榻前猶如一隻拔了利爪的虎,溫馴的守在佳人身側。

  鎖兒在瀕臨死亡之際,想及關愛她的父母兄長,想起念念不忘的南國百姓,最後縈繞在腦中的竟是東方傲群的身影,縱使他待她冷酷、無情,他的身影卻深深的烙在她腦子裏。  

  直至她自昏沉中醒來,他憔悴的模樣灼痛她的心,棲息在他寬厚的懷抱裏,安心的感覺讓她知道一縷情絲已系在他身上,再也收不回來。  

  當東方群傲有政事要處理暫時離開,於定安便會摒退其他人,任她自行把脈開藥,寫下藥單。  
  他再將重謄好的藥單送到東方傲群的手中,謊稱是家傳秘方。  

  鎖兒身體剛好,北國遭逢百年大劫,怪病四處肆虐,造成無數的死傷。  

  於定安禁不起她的軟言相求,又不忍見染病的百性一一死去,便帶著喬裝成公公的她溜出宮外。  

  幸好南國的太子前來相助,東方傲群至邊關迎接,於定安把握機會帶著她,偷偷摸摸的溜出宮數次,然後照著她所開的方子配藥、煎藥,再偷偷的送給病人試藥。  

  這兩天,東方傲群與南宮旋忙著怪病的事未曾回宮,他們便將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姑娘運進宮裏,方便試藥。  

  「於公公……」秋兒打開房門,「小姐已經配好藥,快拿去吧。再過半日,就可派人把那位姑娘送回去了。」  

  「知道了,我先將藥單送給皇上,我替北國的千萬百姓謝過意茹姑娘。」於定安興奮的連聲道謝後,忙不迭的奔出去。  

  房內的小姑娘,在迷迷糊糊間,瞧見一名貌似天仙的女子,溫柔的為她把脈,將藥汁小心翼翼的喂進她嘴裏。

  這裏是什麼地方?怎麼會有如此的天仙佳人……  

  她唇畔浮起淡淡的笑意,被病魔折磨得痛苦不堪,但這名天仙美女卻讓她不再覺得痛苦。  

  她還來不及開口,黑暗再一次的將她淹沒……  

☆☆☆  

  禦書房裏,來自南北兩國各地的名醫正在商量如何醫治怪病。  

  突然,外頭傳來喳呼聲──  

  「皇上……皇上……有救了!」  

  東方傲群瞪著沖進來的於定安,不悅的斥道:「退下,天大的事都擱到一旁。」  

  「可是老奴……」於定安手上抓著藥方,小心翼翼的啟口。  

  「好大的膽子。」東方傲群冷眼一瞪,大掌一拍桌案,當下裂成兩半,嚇了在場眾人一跳,瞪大眼直瞧著。  

  於定安跪在地上,囁嚅的道:「所謂食君之祿,擔君之憂。北國遭逢百年大災,老奴翻遍家裏的秘方,找出一張藥單……心想……不知可不可以助北國度過此一大劫。」  

  「你又有秘方?」東方傲群劍眉一挑,微眯起眼,心裏充滿疑惑。  

  於定安祖上並沒有人為醫,為何他一再有秘方?  

  「呈上來!」  

  東方傲群快速掃過藥方後,遞給南宮旋觀看。  

  南宮旋仔細瞧著,點頭之餘,眉宇不禁緩緩的攏緊,深邃的瞳眸裏閃過一抹迷惑。  

  藥方陸續傳給每位大夫看。  

  「南宮太子,你的看法如何?」東方傲群淡淡的問著。  

  南宮旋目光疑惑的看著於定安,好奇的問道:「請問這張秘方從何處而來?」
  
  「是先祖遺留下來。」  

  「先祖?」南宮旋眸裏閃過異樣的光芒。  

  「啟稟皇上,藥單上有兩味藥材並不產於北國,得改用其他藥……」一名北國的御醫撫著眉頭,思索著該如何改變。  

  「這兩味藥改不得,若改了,只怕功效會大大減退,若是用功能相左的藥物來搭配,只怕有害無益。」來自南國的尚大夫在看過藥方後,目光疑惑的看了南宮旋一眼。  

  「若是不改,北國現在藥物的存量不足,必須從南國運來這兩味藥,只怕時間會來不及。」北國負責管理藥材的大夫皺著眉頭,這兩味藥還是皇上凱旋歸來,帶回的南國藥材之一,數量並不多。  

  「不打緊,南國送來的藥材中,就有這兩味藥。」南宮旋開口道。  

  「夠嗎?」病患人數眾多,用量一定驚人。  

  「若是不夠,我會令人飛鴿傳書,南國即會派人運送這兩味藥到北國。」  

  「多謝南宮太子的鼎立相助,他日南國有難,北國定當全力以赴。」東方傲群感激的說。  

  「南宮旋先行謝過北帝,若他日南國有所求……」南宮旋故意不把話說完。  

  「任何請求,朕都答應。」東方傲群爽朗的應允。  

  南宮旋滿意的笑了笑,暗自決定找出真相。  

  難道……她沒有死?
作者: keroro_ma    時間: 2008-8-6 07:48 PM

第十章 

  夤夜時分。

  一道偉岸挺拔的身形疾步朝震寰宮走去。

  守在寢宮內伺候的秋兒和冬兒,見來人是東方傲群,朝他福了福身子便離去。

  柔和的燭光照著鎖兒沉睡的容顏,他在床沿坐下,伸手撫摸著她細緻的肌膚,貪戀她奪人魂魄的嬌容。
  「皇上……奴婢……」鎖兒從沉睡中驚醒,焦急的想起身行禮。

  「睡吧。」東方傲群摟她入懷,和衣躺上床,與她共枕。

  「以後在私下不許喚朕皇上,懂嗎?也不許再自稱奴婢,朕不愛聽。」他聲音低啞的在她耳畔呢喃,再度許下破例的恩寵。

  「那……」她的目光裏含著淡淡的笑意。「該喚什麼?該稱什麼?」

  「喚我為夫君。」

  炯亮的黑瞳裏有狂肆的欲火在焚燒,他拉起她的青蔥手指,送至唇邊,輕柔的吮吻著。

  自她落水醒來後,他怕身體尚虛的她無法承受他的求歡,強忍欲望的摟著她入眠。

  加上近日忙著處理怪疾,已數晚不曾回到寢宮,此刻擁著她,壓抑多時的欲望又蘇醒了。

  「這……於禮不合。」鎖兒害羞的垂下眼睫,躲避他火熱令人心亂的眸光。

  「合不合禮朕說了才算數。這幾天的休養,身子骨好些嗎?」他低沉的嗓音像魅惑人心的音符,蠱惑著她的心。

  「你……我……你怎這樣問?」聽出他話中的意思,她把臉埋進被中羞於見人。

  「可以嗎?」東方傲群不容她逃避地將她羞紅的臉扳向他,溫醇的語調充滿著邪魅誘惑。一個多月的禁欲,夜夜摟著令人渴望的她,耐性已然消失。

  「你待我……是真心的嗎?」鎖兒怯怯的問著。

  他對她的特殊和榮寵,是真心的,或是短暫的鏡花水月,她已迷惑。

  他輕笑一聲,「你說呢?」

  東方傲群低下頭封住她誘人的紅唇,急切的褪去彼此的衣物,用火熱的吻膜拜著動人的身軀。

  首次,鎖兒撇開心頭的障礙,不再痛苦的接受,不再委曲求全,純然的接受他對她的撫弄搓揉……

☆☆☆

  南國派人送兩味救命藥材到北國,伴隨來的竟是南國的帝王和皇後。

  如南宮旋所料,歡迎宴中閻如玉謊稱身體不適不克出席,隔天南宮旋便聯同父皇對她逼問,最後閻如玉哭著說出事實真相,南宮父子登時鐵青臉,握緊拳頭。

  南國的公主豈可受此侮辱!

  南宮父子怒不可遏的帶著閻如玉欲找東方傲群當面對質,強逼他歸還南國的公主。

  求見不成,怒而回返住所。

  過了半天後,東方傲群和一名年輕人來見他們,方知先前不克相見,乃因駐守東國的東方傲傑的紅粉知己中了劇毒,求助於眾御醫,但御醫均無法可救,只好來找南宮旋。

  南宮旋隨他們去東方傲傑的寢宮,診治後道:「此女身中追魂散。由一開始的十天毒發一次,逐日遞增,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,毒發之時全身有如萬劍穿心,疼痛不已,最後氣力耗竭而亡。」

  眾人聞言,個個目瞪口呆,此毒竟如此可怕。

  「此毒乃出自東國,據說東國皇帝為處罰判賊所特製的,不知這位姑娘是……」

  東方傲傑激動的攫住南宮旋的手臂,費盡心思解不開的毒,他竟如此瞭解,希望展露在冷硬的臉龐,他啞著聲道:「她是東國的公主聶輕楓,可有解救之法……」

  「不是沒有,只是……」

  「只是什麼?」東方傲傑焦急的追問。

  「我要一個人。」南宮旋目光掃向東方傲群,眸中迅速閃過一抹憤怒不平。

  「人?」東方傲群心中升起警戒,莫非要的是她?「什麼人?」他冷冷的問,暗暗的握緊拳頭。
  「開出怪病藥方的人。」南宮旋緩緩的說。

  「他?」東方傲群劍眉疑惑的揚起。

  「不論你們信不信,開出那張藥方之人仍存活於人世間,絕非於公公所稱的家傳秘方。」

  「好。」東方傲群目光瞥向弟弟,見他一副為情所困的愁容,他沒有多想便答應了。

  「多謝。」南宮旋臉上浮現陰沉的笑意。

☆☆☆

  「真的是你!」低沉的男音從黑暗的角落傳出,語氣裏有一絲指控。

  鎖兒身軀一僵,熟稔的聲音……

  那抹偉岸的身形從黑暗中閃出,眸裏閃動著激動的光芒,無法置信今生今世仍有相見的一日。

  南宮旋用力的將她拉入懷中,厲聲低斥道:「你怎麼可以這麼做?可知父皇和皇兄為你傷透了心……」

  「皇兄,我……」鎖兒清水明眸浮現水氣,哽咽的道:「情勢所逼,乃是不得已的。」

  「我絕不坐視你在此受到欺陵,跟我回去。」他拉著她的手想往外走去。

  「不!我應允過北帝,會終生為奴為婢……」她不住的搖頭,不願隨他離去。

  「他已答應我帶你離開。」南宮旋停下步子,目光直視著她說。

  「他……答應了……」她的聲音破碎,嬌弱的身子猶如被雷擊中般,不住的搖晃著。

  恩愛不過數夜,色未衰,寵愛已失。

  莫怪這兩天後宮張燈結綵,秋兒和冬兒從宮女口中聽到他欲迎後的大喜事,她本不信,若他不親口對她言明,她絕不信,只是……

  「跟我走!」南宮旋摟著她往外走。

  「不准走!」充滿殺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。

  一道人影以驚人的速度奔來,揚掌擊開南宮旋,另一手將鎖兒拉入懷中。

  「北帝?」南宮旋被那一掌打得退後數步,若非武功修為尚可,只怕已倒地而亡,可見出掌之人,絲毫不留情。

  他站穩身子,瞥向來人,俊逸的臉龐登時冷了下來。

  「大丈夫一言既出,驅馬難追,應允的事,北帝該不會想反悔吧?」

  東方傲群燃著怒焰的目光瞪著南宮旋,鐵臂將懷中的人兒緊緊的箝住,不容她掙扎。

  「朕若想反悔,你要如何?」冷殘的笑意浮在東方傲群的臉龐,想要他放手,做出成人之美的事,那是絕不可能。

  「莫怪我不顧往日的恩情。」南宮旋忿忿的拋下話。

  「南宮太子,你可以開口要任何東西,但,她除外!」東方傲群霸氣的擁著鎖兒,如同宣示所有權。
  「我只要她!」南宮旋怒不可遏的低喝。

  「癡人說夢!」東方傲群一口拒絕。

  既然談話毫無交集,兩個大男人登時改為武鬥,不一會兒便打得難分難解。

  「住手!別傷了他。」鎖兒臉色慘白,低聲的求著。

  「你心疼了?」東方傲群劍眉一蹙,咬牙瞪著懷中絕色的嬌顏,「你竟敢與其他的男人摟摟抱抱,竟敢……」

  鎖兒看著他怒顏中的醋意深濃,莫非……淺笑著憶起當日謊稱是南宮太子的未婚妻,沒料到他會擱在心坎裏,甚至打翻醋罐子。

  挑釁的明眸迎上他,語氣有些捉弄道:「你不是要立後?」

  「誰說的?」俊眼瞪著她,否認到底。

  東方傲群的臉龐不禁泛起一絲潮紅,身子閃過南宮旋的攻擊,心思大半擺在她的身上。

  「自有人說。」

  「那……」俊顏上的臊紅又添幾分。

  「該死!既要立後,就把她還給我。」南宮旋聞言,更加惱怒,無法接受他竟敢如此屈辱妹妹。
  「作夢!給了你,我哪有後可立。」東方傲群氣惱之餘不經細想的拋下話。

  「你要立她為後?」

  「立我為後?」鎖兒一雙眸子睜大,語調微往上揚。

  「怎麼,不行嗎?」東方傲群無賴似地應著。這事本要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,全怪南宮旋冒出來攪局,壞了他的好事。

  南宮旋看向妹子,見她嬌羞如花的模樣,心知鎖兒對東方傲群動了情。

  「你……」鎖兒瞥向東方傲群僵硬的臉龐、孩子氣的態度,小手捏著他的手腕,羞紅臉道:「你鬆手啦!我有話要跟……」

  「不准!」東方傲群厲眼瞪著懷中的可人兒,不許她同前任未婚夫勾搭不清。

  南宮旋雙手環胸,瞧出東方傲群對他的敵意,咧嘴一笑,氣定神閑地道:「不准?北帝,可知我同她是何種關係?」

  「住口!」東方傲群咬牙吼道。想到她曾有機會下嫁給南宮旋,心裏就湧現一股難抑的怒氣。

  「想同我搶她?南國的皇後之位尊貴不已,哪似北國的皇後卑賤如泥,再笨的人也知該選何者。」南宮旋用目光示意妹妹稍安勿躁。

  鎖兒錯愕不解的瞥向皇兄,南國的皇後之位……與她何干呀?

  「她已是我的女人!」東方傲群沉不住氣的嚷著。

  鎖兒羞紅了臉,只覺無顏見人。

  「那又如何?我並不計較。」南宮旋大方的道。

  鎖兒略一思索,登時明白皇兄正用計整他,要將他隱藏在心底的真話逼出來。

  他對她真的鍾愛到願意拋棄自小養成的男尊女卑的看法嗎?

  若不能,往後的漫長歲月,縱使擁有他的真心以待,細心的呵護,也難暢意快活的共度一生一世。

  「若不能真心的給予愛和尊重,請把她還給我。」南宮旋猿臂一伸,欲將她扯回自己的懷抱中。

  「我自己的女人,我自己會……」東方傲群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,最後的字眼卻硬生生的卡住,臉龐上有一絲狼狽。

  「會怎樣?」南宮旋追問著,佯裝要跟東方傲群搶人。

  「你能給的,我也能給!」東方傲群怒吼道。

  「是嗎?」南宮旋挑起的揚起眉,嗤笑道:「連承諾都說不出口的男人,能給她什麼幸福?」

  「我將封她為後,北國女子的地位將比照南國。」東方傲群怒不可遏的迸出話,這是他最大的容忍度,扭頭便往外走去。

  「等等。」南宮旋含笑喚住他。

  「又怎麼了?」東方傲群咬牙低吼,恨不得一掌斃了他,厭惡極了南宮旋帶有特殊含意的笑容。
  「我把她交給你了。」

  「什麼?」東方傲群錯愕的回首瞪著他,原以為南宮旋會疑纏不休,沒料到他竟會退讓……這算是祝福嗎?

  「我想,她可能沒有把真正的身份告訴你吧。」南宮旋笑著走到他們身邊,臉上的笑意令東方傲群不解。

  「她的真正身份?」東方傲群目光狐疑的看向鎖兒。

  「她複姓南宮,單名鎖。」南宮旋替他解答。

  「她……」他錯愕的瞪著懷中的人兒,腦中閃過一道靈光,南國的鎖兒公主美豔無雙,號稱天下第一美人,難怪他派遣多少密探進入西國,始終打探不出所以然來。

  原來她竟是……

  「那你們是……兄妹?!」一股被捉弄的感覺浮現心底,竟被南宮旋逼出真心話,許下……東方傲群氣惱的咆哮著。

  「正是!」南宮旋猝不及防的欺身上前,將鎖兒拉離他的身邊,同時丟下一顆含有迷藥的煙霧彈。

  「要迎娶南國的鎖兒公主,禮聘規矩不可或缺,按著規矩來提親吧!」爽朗的笑聲中,南宮旋帶著鎖兒從容的離去。

  這是東方傲群昏迷前,聽到的最後一句話。

  強烈的迷藥讓武功修為高深的他三天後才醒來,而南國的人早已離境,氣得他怒火狂燃,若非東方傲傑苦勸下,早已率領大軍上南國去搶人。

  一個月後,東方傲群在南國百般刁難下,禁不起再三的捉弄,領著百萬雄兵直逼南國,方順利迎娶南國的鎖兒公主。

  北國男尊女卑的民情,隨著鎖兒的來到而改變,給予女子基本的尊嚴和自由。

  某日,那名染上怪病被試藥的女子、見到似天仙般美麗的皇後,驚愕連連的四處宣稱慈善的仙女下凡來拯救北國。鎖兒高明的醫術,解決不少的疑難雜症,深受百姓的愛戴。

  最令北國百姓高興的事是,北國的暴虐虎王,在慈善的皇後跟前不再是只兇惡無比的虎,而是只被拔了爪子的溫馴老虎。

(完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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